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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加茂阳介，在东京郊区的实验场所出事之后，就一路灰溜溜的跑回了加茂家。

他在外做的事情族内一些长老是清楚的，但由于对方嫡系血脉的身份，外加真让他自己捣鼓出来了赤血操术的外力同化，几位掌事的大长老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唯一的要求就是加茂阳介的所作所为必须在暗地里进行，不得让咒术界的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加茂家目前再也经不起一个禁忌的实验带来的影响了。

五条家和禅院家的发展势头正旺，虽说跟高层联系紧密，但是得到好处的同时也贡献了不少人力、物力、财力。两两相消，本质上没有得到多少的加茂家处在一个吃不饱也饿不死的状态。

何况还有一个官方层面上的总监会在，只能背着人行动的加茂阳介只得到了加茂家的理论支撑。甚至一些更关键的古卷还被封存在总监会，这也是加茂阳介这段时间猫在家中停滞不前的原因。

还不知道加茂阳介暗地里勾搭了盘星教，大长老此时皱着眉站在加茂阳介的房门前，面色不悦：“不是说过，没有什么事情尽量不要回本家。”

昏暗的房内只点了一盏灯，回到房间后加茂阳介就把所有鞋袜衣物脱下扔在门口，一个人点着烛灯趴在床板边上翻阅着携带出来的实验记录。

光影交界处的微光很好的遮掩了男人鞋底散发出的不自然的光亮。

这应该是小老鼠的把戏，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辟如一个微荧光版的追踪器。

当然，在确保加茂阳介回到家也不会有下人来处理他的衣物之后，太宰忍着心中的嫌恶狠狠吐槽了对方的恶趣味。

这对至今为止还没打过照面，但已经达成过一次合作的两人都不介意给对方添点堵。

在不影响大局的前提下，使用一些小小的手段在两人心照不宣的范围内。

始终在尽职尽责工作的定位器向外散发着信号，有意者稍一注意就可以发现在眼皮子底下，已经可以列为侵犯私人领域违法行为了的定位器。

但可惜，咒术界尽是一些老掉渣的浊眼老人，轻信着自家结界的大长老和加茂阳介都没有注意到这个致命的存在。

“出了点问题。”加茂阳介低哑的回应了一声，没有太在意大长老的不满。

始终将加茂宪伦奉为加茂家唯一一个值得尊敬的祖辈，阳介对加茂家这几位长老没有实感，甚至还隐隐带着些轻蔑。

只要不干预他的伟大理想，目前各有所需的两方还可以维持在一个平静的表面。

只有盘星教的那位长老才最能理解他，只要自己的实验成功。别说禅院还是五条，更别说总监会和那几位具有掌控权的高层长老，没有人能组织他带着加茂家走向咒术界的巅峰。

这是只有『赤血操术』这种高便捷性、高灵活性、高能动性的术式能带来的最大化收益。

激起的情绪是流动的咒力最好的养料，本就昏暗的空间此时更显得阴晦，烛灯上黄晕的火苗晃动两下，在即将熄灭的一刻又亮了起来。

大长老双手插在宽大的和服袖子中，老到呈现银白的眉毛连成一片。

他看着屋内尽显疯态的加茂阳介遮掩似的把门拉上一点。

其实没有什么必要，加茂阳介的住所在偏院，在没有安排的情况下仆人基本上不会来，但是这种动作在一定程度上能使大长老安心一点。

咒术师中总诞有各种各样的疯子，对嫡系的加茂阳介这幅样子见怪不怪的大长老一手攀附在门框上：“很严重的问题？”

必须要确保加茂阳介的问题不会波及到整个加茂家，大长老询问道。

加茂阳介翻着数据的手一顿，一团黑色的影子仿若凝结了一般，而后在黑暗中缓缓点头：“不是很严重。”

得到承诺的大长老松了口气，而后利落的转身离开。

确定在房屋周遭感受不到大长老的咒力之后，加茂阳介起身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四肢，垂眸看着地上散落的纸张。

大长老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即不想让整个加茂家承担风险，又贪婪于可以同化给同血脉人的『赤血操术』研究。

可惜他加茂阳介致死都摘不掉脑袋顶上的加茂两个字。

男人揉了揉干涩的眼珠，从里衣口袋中摸出手机，晃眼的白光刺的长期处在黑暗环境中的男人眼睛生疼。

由于鲜少使用手机，多数只是把他当做单纯的联络工具，加茂阳介调整亮度的操作有些生疏，半眯起的眼睛让他忽略了亮光下一闪而过的老鼠标识。

“唔。”远在千米之外的太宰治掏出了身上震动的手机，那是织田作早年的联络机，自上次借由暗网的方式跟费佳搭上线之后，这部手机就一直在太宰身上。

捧着抱枕看电视的乱步注意到小伙伴的动作，双手支着沙发两三下蹭到太宰身边。

太宰和费佳的聊天记录还停在赌马场的那一次试探，聊天的结尾是费佳告诉对方二十分钟后就可以在赌马场的某处取到死屋之鼠特供定位器。

“类似瞬间移动的异能吗？”乱步说道，看似是询问，其实不过是对推测出来的状况进行陈述。

“是的哦。”太宰点点头：“我确实有在注意当时场上的情况，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乱步鼓鼓嘴，没有回话，将目光放在对方最新一条消息上。

是很熟稔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多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