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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余保国不接茬儿,张金莲停止了唠叨,一只手无聊地转动酒杯,一只手托着腮帮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余保国,里面全是柔情。或许还有色情?应该有吧。记得余保国自己第一次跟张九月接吻的时候,开头她也是用这样的眼光看余保国,他实实在在地看出了其中的色情意味。后来,他俩开始接吻,张九月闭上了眼睛,可余保国依然能够从她的眼皮上看出来,她藏在眼皮后面的也是色情……张九月,你不讲卫生,我正准备娶你,你咋就嫁给黄金彪了呢?
张金莲在咳嗽,这种咳嗽余保国在唐桂英那儿听到过,是刚结婚的那阵子,她想“要”余保国的时候,总是这样咳嗽。
尽管余保国的小腹在发热,可他还能坚持,火焰山虽说难过,不是最后还有芭蕉扇呢嘛。
张金莲的“蛤蟆功”练得毕竟不如余保国深厚,咳嗽过一阵,好像来了便意,轻扫余保国一眼,起身往洗手间那边走。
余保国的心忽然就是那么一颤,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张金莲没有觉察,进到洗手间,反手关了门。
二十多年了,我二十多年没亲近过女人了……余保国舔了舔嘴唇,心跳得就像有无数根鼓槌在打鼓,眼前金光乱闪,腿软得几乎要站不住了。
门突然开了,张金莲看到余保国,惊叫一声:“你怎么藏在这里?”
眼前的金花不见了,余保国忽然清醒,下意识地想跑,却被张金莲一把拽住,搂进了自己怀里。
余保国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脑子也在一瞬间乱了,几乎是顶着她进了卧室,鞋踩掉了一只。
张金莲平躺在床上,两手摊开,抓着床单,双眼微闭,胸脯一起一伏,好像是在期待着余保国扑上她的身体。
不知是谁给谁脱掉的衣服,只记得两人都变成了赤条条的玉米棒,不认识似的相互打量,好像都对对方怀有深仇大恨,四目以对,气势汹汹。
身子软,余保国的头碰到了张金莲的下巴。她一偏头,有些害羞,抬起手,用头发盖住脸,细细地哼了一声。
余保国突然发现自己不中用了,一时间羞得无地自容。我这是咋了?以前不是总号称铁汉吗?一时间,古今中外所有余保国能想起来的铁汉走马灯似的穿过他的脑际。秦始皇、成吉思汗、努尔哈赤、西楚霸王、剑侠佐罗、普京、司马南、马保国……可是他们都没有钻女人胯的典故让我比较。韩信?人家韩信钻的是男人胯好吧……还是西门庆比较接近我的状态,他钻潘金莲的胯,我钻张金莲的胯,尽管也算受辱,可总归是沾了些淫喜之气。
西门庆,潘金莲……脑子里念叨着这两位前辈的名字,余保国“男人”了起来。
说来也怪,余保国这一“男人”,张金莲却不“女人”了,翻身坐起,用毯子围住胸脯,让余保国发誓娶她,否则不让碰。
欲火似乎就在剎那之间在余保国的心头熄灭。
余保国穿上衣服,对张金莲说他今晚约好要在洗车铺等他小舅子唐明清的,他要去洗车铺那边睡。
张金莲幽幽地看了余保国半晌,下床,穿好自己的衣服,抓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出了门,袜子都忘了穿。
在一座烂尾楼的一个房间,嘴巴堵着破布,被捆绑在一根柱子上的小窦不解地看着站在对面的小飞。
小飞伸手拍拍小窦的脸,问:“你明白啥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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