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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雪正在和张姨娘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着话,一见安琪上门有些意外,不是说这几天不来了吗?可既然人来了也不好往出撵吧,赶紧让座。
安琪也不客气,坐下来便说:“本来前些日子恢复的好,想着这几日就不用施针了,可昨日三小姐去了趟二姐姐的屋里,我怕——所以来看看,如果没什么事是最好的。”安琪这话说的让人心里发颤,你怕什么?能有什么事?
柳如雪心里没底了,试探着问安琪:“安大夫?你怕什么?是怕我被传染吗?”
“对,就是这意思。”可——可你不是给我们吃药预防了吗?柳如雪心里没了底。难道这预防药没有作用?没作用你还给我吃,死苦死苦的?
“昨天我是给你们药丸是起预防作用,可每个人抵抗能力不一样,就像你吧,人家又吃又喝什么事没有,可你呢?喝个风都能把自己脸喝老了。所以说你的抵抗力太差了,最好是在病治好前远离病源,免得一个没好,又得了一个。哎呀!这说了这半天话三小姐也不给倒杯茶喝吗?”安琪坐在那里眼白着柳如雪一脸的不高兴。
柳如雪一听赶紧吩咐人倒茶,喜鹊沏了茶放在安琪面前:“安琪姑娘请喝茶。”安琪笑眯眯的点点头。袖子一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旁的柳如雪忽然也感到嘴里很干也跟着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安琪又抓起桌子上的瓜子跟着磕了起来,和柳如雪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几句。坐在一旁的张姨娘心里不太舒服,这安琪从进屋来连个正眼都没瞧自己一下,就好象自己是个摆设,好,不跟她小姑娘一般计较,可刚才还说来看看柳如雪是不是会被传染,可来了这半天,又是茶又是瓜子的就是不提正事。
就在张姨娘看不下去刚想开口的时候,安琪拍了拍手又喝了口水站了起来:“好了,我来给你把把脉。”说完自己走到床榻前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柳如雪只好跟了过去在安琪对面坐了下来,又把手放在中间的炕桌上。
安琪手搭在柳如雪的手腕上,脸上的表情是严肃的,眼里的眼神却是变幻莫测,一会儿眯着眼凝视柳如雪一会儿,不时地再叹上一口气,把柳如雪和张姨娘看的心里象揣了个兔子一样乱蹦乱跳。
过了好一会儿,安琪才把手从柳如雪的手腕上拿开,然后去掀柳如雪的袖子,这一个举动可把柳如雪吓坏了,本能地把胳膊抽了回来:“安——安大夫,你这是干什么?”安琪摇摇头无奈地说道:“你自己掀开袖子看看吧。”
柳如雪怀疑地看着安琪,不可能吧?自己被传染上了?不可能,自己到二小姐屋里可是什么也没有碰啊?但看安琪的表情不象是吓自己,她的手有点发抖,拉着自己的衣袖轻轻掀开:天啊!自己的胳膊上也出现了柳如烟那样成片的红肿,上面还有一些黄色的水泡。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自己怎么没有发现?
“这?安大夫?这是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被传染上的?我可什么也没碰啊?”你当然什么也没有碰,但刚才安琪挥袖扬到茶杯里的药粉,和按在你手腕上的手可是碰到了你了。
安琪站了起来,在地上走了几步,慢慢悠悠地说道:“我不是说了嘛,个体的差异。你本来是病中,自身的抵抗力低下,知道二姐姐病了还是传染病,还往二姐姐那里跑什么?”
一旁的张姨娘一听这话赶紧几步上前抱起柳如雪的胳膊仔细一看:“什么?三小姐,怎么可能?这可怎么办才好?安大夫,赶紧救救三小姐吧!三小姐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才毁了脸吃了那么多的苦,刚刚有了些起色就又染上了这么个病。都是二小姐的过错,都是她,她得了病老太太就应该把她赶出府去,别让她在府里祸害别人,如果她没有病哪里会把我们三小姐给传染了?我要向老太太告状去……”
张姨娘嚎完就要往外走,却被安琪一嗓子给叫了回来:“等等,你别走,首先我得给你,你叫啥了?对张姨娘,我得给你说明白一件事,二小姐有病,在院子里的时候就跟你们说过会传染不让你们进去,可是你们自己非要进去的,拦都拦不住。现在三小姐去看了热闹给自己染上了,却又要告二姐姐的状,我看你这病是不想治了是不是?那好,你去告你的,我走人了。”
安琪真是对这家人所不齿,怎么都是这么个德性?明明是自己想算计别人没有得逞,现在却叫着喊着要去告人家的状。
可那柳如雪如何能让安琪走的出去,和喜鹊一起拉住了安琪央求着:“安大夫别跟姨娘一般见识,她头发长见识短,跟她生气不值得,安大夫,听说只要您这一出手三五天就能好,请您给我治治吧。求你了!”
安琪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呆,从袖子里掏出两包药来,扔给柳如雪:“白色的那包早晚两次吃了连吃三天,黄色的那包散在屋里,从今天起,你哪里也不能去,这个屋子也不能出。还有你、张姨娘,既然你也在这个屋子里,那也别走了,在这里隔离。三天后如果你没有发病才可以出去。这院子里的人三天内不要进出。要不这府里这们传染来传染去的,一个也别想跑了。”说完扬长而去。
柳如雪也被传染上皮肤病的事直接传到了老太太那里,老太太气的拍着桌子直骂:“当初就是这个三小姐非要去烟儿院子里去看看。这下好,过了病了吧?什么都是好瞧的吗?病也是好瞧的吗?还非要掀开烟儿的衣袖看看什么样?好吧,现在自己身上也有了,知道什么样了?造孽吧,自己的脸儿现在已经成这样了,还不安生,现在可好又过了一身的病。造孽啊!”
冷氏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是一惊:这病难道真这么严重?看上一看就会过上了?心里害怕嘴上却也顺着老太太说了下去:“可不是嘛,烟儿在屋子里就说不让咱们进去,说怕过了病。可这几个小姐们——哎!都是自己作的。”
冷氏这一句小姐们让老太太想起最先不听话直接跑进去的四小姐柳如凤,忍不住拿眼剜了她几眼:“四小姐也不是个省心的,烟儿那么劝着,你是第一个跑进去的,还到处的乱跑乱看,从今天起,你也呆在自己房里不许出来,三天后,如果没有事再说。”柳如凤躺着也中枪,可老太太的话说的也在理,她也无法反驳,只好委屈地上前施了礼回房去了。
安琪回到甍烟院儿把柳如雪也得了一身的脓疮的事当笑话讲给大家听,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活该,这才叫偷鸡不着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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