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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克制住自已低人一头的心理。
罗绒儿笑了,客气有礼,说出的话却暗暗要敲碎她这份淡定:“姐姐。”对方越不想承认什么,她越叫什么。
林之念抬起手腕。
罗绒儿看到手腕处的花再次相叠,呼吸骤然发急,双面工艺?!
林之念轻提紫砂壶,手腕微转,细长的水,流入碧绿的杯中:“来的也巧,尝尝,新上的春色。”
春草立即端了茶杯给罗绒儿。
罗绒儿不想接,在她的想法里,应该是她品着茶,赏给林三丫,教林三丫识物、带她结交命妇。
而不是对方高高在上的‘赏’给她!“多谢姐姐。”声音更轻柔了三分。故意恶心她。
林之念仿佛没有听见,给自已斟了一杯,细品其中的味道。
罗绒儿没等到对方反应,不禁抬头,半面红色宝石头面正对上她的眼睛,每一颗宝石都在温暖的日光下散发着温润美好的光泽。
罗绒儿瞬间垂下头!她才是大夫人!她才是!这些都是她的!她必须成为大夫人!
罗绒儿看着茶杯,眼睛红了,声音更柔:“姐姐可是不喜欢我?”
“嗯。”
罗绒儿闻言,就要跪下求她给自已和肚子里的孩子一条生路,说说自已又是怎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嫁给了陆竞阳,又是怎么逼不得已,完全无意破坏他们两人的婚事。
可钻心的疼痛先一步从膝盖传来,想到在外面跪了那么久,对方不痛不痒的样子,自已若是跪下去了,恐怕天黑都起不来。
罗绒儿生生停下下跪的动作,不得不在情绪氛围少了一半的情景下哭诉:“姐姐,我理解,都是我不好,可我也是清白的女儿家,也有自已的骄傲,我与相公成婚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有婚事在身,我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的连理,我若是知道,绝不会嫁他,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罗绒儿擦擦眼泪:“姐姐若是介意,我走就是,只求姐姐勿再说出相公不是相公的话。”
“嗯,慢走。”
罗绒儿擦泪的动作顿住:“姐姐果然恨我……”
“的确不喜欢,因为你们像是觉得我愚昧无知一样,说些让人贻笑大方的话。比如他,进门就说让我好好待你,知道的是他心疼你,不知道的以为带回来一个多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要讨个承诺才能活下去;还有你……”
林之念抬头看她一眼。
罗绒儿满脑子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林之念无所谓自已说了什么:“同为女子,你相公死了十多年突然带回来一个女子,你怎么想他?哭闹他辜负了自已的感情?恨他带回来的女人?高兴他还活着?罗绒儿,我一个妇人,不是十几岁指望男人过日子的新妇。
我只会疑惑,他十多年做什么去了?现在又为什么突然回来?哦,原来他十多年后长这个样子?不能再多了。可你从进来到现在,都觉得我是一个丧失了基本判断力的女人,非从背叛感情跟我聊,背叛再娶,最短流放一年,要不你们流放一年后,再回来跟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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