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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轿夫知道了温阳心里的期盼,脚步加快了不少。
桑恒睿骑马的速度却慢下来,嘱咐轿夫道:“走快些。”
喜娘一直在他们身边,听了这话捂嘴笑道:“新郎官如此着急,难不成怕新娘跑了?”
桑恒睿笑笑不说话,初冬正午的阳光正暖,若是这三圈早点转完,到第四圈的时候,温阳出了轿子不至于感受到冷意。
“新郎官最大,大家走起来。”媒婆招呼着,只要不误了吉时,新郎和新妇的意愿他们都尊重。
温阳在喧闹而又喜庆的唢呐与号声当中,听见桑恒睿的交代,忍不住嘴角上扬,他所交代的事正合她意。
于是这一圈就真的加快了步子,鼓乐喧天。到了这一圈,桑恒睿开始按着结婚的规矩发放喜钱。
钱的面额也不大,是一把又一把的铜板,他身边的白术手里拿着装满了铜版的挂着一根红绸的竹篮,抓了一把撒过去,于是围观人群有跳起来接的,有在地上捡的。
唯有人结婚的喜钱,别人乐意去捡,称之为捡喜气,若是能在半空接到的就更为好,又名曰,喜气撞满怀,所以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桑恒睿左顾右盼,心里很是满足。愿意过来沾喜气的人越多,就是越多的人祝福他们婚姻美满,百年好合,看着看着,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他也是来捡钱的,只是年纪幼小又太瘦弱,只是眼疾手快,也捡到两三枚。
桑恒睿动了恻隐之心,以眼神示意小乞丐跟着他走,这些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孩子,惯会看人眼色,果然与他一同向前。
桑恒睿招手让白术过来,从他的篮子里头抓起一把钱,向那乞丐轻轻抛过去,正如下起一片钱雨,落了这孩子一身。
他怀里也抱了几枚,连忙搂紧了,生怕掉下来,桑恒睿对他一笑,走远了。
那小乞丐看他们结婚的阵仗,知道是富贵人家,于是也不着急着追他们,总有最后一圈,还能看到新娘的模样。
纵使桑恒睿催了他们一回,待到最后一圈时也过了正午,其实午时也已经过了。
“未时,新娘出轿,登福椅!”
媒婆唱喝,花轿半落,落而不点地,陪嫁的止歌止盏二人,在轿门口迎着温阳,另一边早有人用红绸把花轿和福椅都铺了起来,等她出轿。
温阳头顶最轻薄的轻纱盖头,是不需要人搀扶的,只是按着规矩,止歌止盏一左一右搀扶着她,她出了轿,惹来一阵惊叹。
桑家凤冠太重,金流苏太多太长,温阳又是低着头的,几乎没有人能够看到她的脸,只有桑恒睿时时刻刻都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又离她最近,才看到她装扮好了的脸庞。
这么多天闷在家中,温阳的脸都变白了一些,再加上胭脂水粉,虽比不上深闺中的小姐,但也美。
桑恒睿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他注视着她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这椅子又伸出几条横杠来,是另一批抬轿的轿夫所抬,也穿着抬轿人喜庆的偏红色衣裳,腰间扎正红色腰带。
温阳头一回见也觉得新奇,略微看了一眼,就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略微低着头,给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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