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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鹿努力回忆了一下,毫无印象。
她在宁信斯那个宅子里只呆了两天,那是一栋带花园的三层别墅,客厅里的装饰处处透着奢侈,她第一次进去的时候,有一种眼睛要瞎掉的感觉。
后来宁信斯告诉她,说他自己不经常在家里,是知道她要来之后临时请人做的设计,对方可能以为他喜欢这种风格。
如今去回忆的时候,宁鹿也只记得那客厅里成套的红木家具,巨大的水晶吊灯,以及博古架上那些不伦不类的盆景,好像一个暴发户。
但是那会儿,谁说宁信斯不是一个暴发户呢?
将思绪扯回到当下,宁鹿在电话里对纪蕴坦诚,“我不记得了。”
纪蕴毫不意外。
“那个厨子姓吴,如果你去问问你们镇上开饭馆和面馆的那两位师傅,他们一定还记得他,他和你们镇上那两位师傅师出同门,只不过后来分道扬镳了而已。”
宁鹿有点儿不敢往下想,但是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宁信斯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这不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吗?
“他为了算计我还真是费尽了心思,这是算计落空的一点,也不知道除此之外他到底还做了哪些,我真觉得他把这本事放在他公司上,说不定泰和做的比现在还大了。”
“或者说他做事待人更真诚一些,外公或许就不会刻意去牵制他,又何必来这些算计?”
纪蕴听宁鹿说完,淡淡笑了一声,“哪有那么多如果?”
“继续说这个姓吴的厨子吧,他在宁信斯的安排下回到清台镇养老了,杜娟的那个大儿子在他走之前和他接触了一次,在镇上的时候这个吴姓厨子也有两次想要靠近布布,不过路渊还算靠谱,留在镇上保护你们母子两的人一直盯着他,才没能让他得逞。”
宁鹿听完之后脊背上一阵寒意,几乎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整个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宁信斯要对布布动手?”
“小鹿。”纪蕴的声音稍稍严厉了一点,宁鹿的情绪被这微凉的声音一激,稍稍冷静了一些。
“嗯,纪蕴,我在。”
“你不要把宁信斯和杜娟看做一体,宁信斯想要的和杜娟想要的并不一定是同一样东西。”
纪蕴查过杜娟和她儿子于尚,只查出来于尚在贺宇这件事情上可能动过什么手脚,不过在贺宇和宁鹿结婚后,于尚和贺宇之间几乎没有联系,仿佛他们就是普通的一年的室友关系而已。
路丞淮和他又有些不同,看了最近路丞淮做事的一些方式,纪蕴发现他有着极为可怕的直觉。
对于尚这个人,两个人看了调查出来的结果之后,都说不出来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可是路丞淮就让人盯紧了这个于尚,这一盯还真的盯出问题来了。
于尚和那个吴胜德见面的方式其实很隐蔽,他们一前一后上了同一辆大巴车,吴胜德上车后车上没了座位,于尚站起来给他让座,后来吴胜德旁边的人下车了,两人顺势坐在了一起,看起来就好像随便聊了几句一样。
如果没有于尚不经意间给吴胜德留下来的那个纸袋子就很完美了。
纪蕴这边思绪万千,宁鹿这边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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