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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为民一个大蹦跶就退了回来:
“这是机关吧?怎么割下来的人头还会出声?”
绣月说:
“胡大哥不要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等会你要是见到了怖婴的真身,有你吃惊的时候。”
胡为民问:
“怖婴的真身不就是鬼吗?那有什么好吃惊的?”
绣月说:
“胡大哥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要看怖婴的真身,脚下的人头路就必须走过去。胡为民咬了咬牙,又一次抬脚踩在了人头上。
一连串的尖叫声响起,中间还夹杂着接连不断的咒骂声。我看胡为民已经不管不顾的往前走了,也连忙跟了上去。
这脚感真是没谁了,踩到人头上的嘴,脚就往下陷,踩到鼻子和额头,脚下又是一垫。
我和胡为民一脚高一脚低,好不容易磕绊着走到人头路的尽头,两个人的头上都已经冷汗淋漓。
我和胡为民站定,两个人同时往织布机的方向看过去。
但是,我们并没有看到怖婴的身影。
织布机还在“呱嗒呱嗒”的响,上面的布梭子还在来回穿梭。明明是有人在织布的样子,就是看不到织布的人。
这时,绣月也飘忽过来,指着我们身后的古画说:
“二位哥哥,这些古画上,有一副里面画的正是怖婴本人,二位哥哥看能不能找到她?”
胡为民没见过怖婴,只能是我去找。
可是古画受潮严重,我仔细看了半天,也没有印象中那个巨大,奇丑,身上挂满脑袋的怖婴形象。
我指着古画问绣月:
“绣月,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些古画最多是山水风景或者人物,怎么可能有怖婴的鬼相?再说了,怖婴是鬼,哪有人给鬼画像的?”
绣月看我实在找不出,就指着其中一副说:
“南大哥,仔细看这幅画。”
我凑过脑袋,眼睛紧贴着古画去看,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身形婀娜的女子,正坐在一张织布机前。
我呆住了。
什么意思?难道怖婴的真身竟然是个女子?还是个会织布的女子?
绣月看我表情疑惑,便从墙上取下那幅古画,飘忽到织布机旁,然后把古画挂在了织布机前的墙上。
我和胡为民正纳闷绣月要干什么,就见那个铺着粉红织锦绣水红色胭脂花的凳子上,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我和胡为民还以为绣月在变什么戏法,可是下一秒,那个凳子上的女子突然就回头看着我和胡为民,笑了。
女子笑的模样温婉羞涩,可是我和胡为民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胡为民嘴里的磕巴打的地动山摇:
“怖……怖怖怖……怖婴……不……不不不……不是鬼吗?怎么……这……这女子是谁?”
我忍着直冲天灵盖的惊诧安慰胡为民,也安慰自己:
“大哥莫慌,怖婴食万鬼,可以变幻身形,这可能是它变幻出来的模样。”
就在这时,我突然注意到那女子的胸口处挂着一方锦帕,锦帕的一角,绣着一轮黄色的满月。
这个锦帕好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时,一道……不对,是两道天雷突然在我脑子里炸开。
绣满月的锦帕,我第一次见到它,是青颜在路上拿它擦眼泪。第二次见它,是绣月在枉死城拿它擦眼泪。
为什么?眼前这个织布的女子,也有这样一方锦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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