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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玥略微加重了语气,冷然道:“你记着,仅此一回,再也没有下回了。”
不等颜如玉回话,她已是摆手道:“好了,你去吧。”
颜如玉从地上爬起,朝着珠帘后的萧玥施了个万福之后,也不擦拭脸上的血迹,徐徐向后退出月祝宫。
一件要让颜如玉去以死抗争的大事,在萧玥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语之间,便算是揭过。
不得不说,许多在寻常人看来是天塌下来的风波,在一些人那边,不过是挥手就散。
待到颜如玉退出月祝宫后,一直守在旁边的池青奴向前几步,看了眼那滩血迹,轻声说道:“娘娘,若是颜如玉不做圣女,日后便再也不能与完颜玉妃相提并论,更无可能去制衡完颜玉妃。”
坐在宝座上的萧玥神态闲适,轻声笑道:“完颜玉妃日后如何,能否执掌玄教,我不关心,我不是地仙修士,活不了那么长,顶多再有十二年的光阴,那时候应该是青婴在位,还轮不到完颜玉妃那个小丫头来指手画脚,所以你的这个问题,不该来问我,而应该去问青婴才对。”
池青奴从袖中取出一块白帕,蹲下身去将那摊血迹拭去,又将浸透了血迹的白帕重新揣回袖中,这才说道:“国主常说,人心似水,民动如烟。人心如此,女子的心思就更是反复无常,今日娘娘为颜如玉法外开恩,日后她未必会将这份恩情记在心上。”
萧玥淡然道:“青奴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个老实人,可颜如玉却不是那种安分守己的人,以后八成还会再生出是非,到那时候,没有徐南归为她说情,不用宋青婴出手,仅凭你池青奴,还拿捏不得?”
池青奴点了点头。
萧玥望着身前的珠帘,轻声感慨道:“说到底,只要完颜北月一日在世,这后建也好,玄教也罢,就一日也不会生出乱子,若是完颜北月走了,可就难说了。”
池青奴顿时屏住了呼吸。
萧玥望向池青奴,有了几分感伤,“完颜北月这次为何如此礼遇徐南归?甚至不惜亲自出手指点?说到底,他这是开始着手布局安排身后之事了,他现在帮上徐北游一把,徐北游便欠了一个人情,再加上两家之间的亲戚关系,若是日后有什么事,徐北游也不会袖手旁观。”
池青奴愈发不敢言语。
要知道宋青婴也好,完颜宗必也罢,可都不是萧玥的亲子,此时他们都是恭恭敬敬,恨不得将萧玥当作亲娘对待,可等到完颜北月离世之后,谁还能保证两人不会翻脸?
萧玥的这番话,又何尝不是在说给她听?
敲山震虎啊。
这位崇宁大长公主,生于帝王之家,有一个贵为开国皇帝的兄长,有一个封疆魏王的弟弟,有一个垂帘听证的嫂子,又岂会是心思简单之人?否则她也不能在后建执掌权位如此多年。
宫外,离开月祝宫的徐北游又遇到了宋青婴。
宋青婴这次是奉完颜北月之命,请徐北游去见一个老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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