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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修道一百多年,也算和许多修行界的能人异士交过手,当初更和师兄在青云城竞道场上创下二十年不败的传说,累计了十分丰富的阅历和经验,可是,自己生平与各种修行人武过招不下万次,见过别人出手更不知多少回,却从没遇到过这种事。
为什么剑光到了目标位置,却完全没有击中人的感觉?
为什么剑从他脖子处穿了过去,他还安然无恙?还在那老神在在地嘲笑自己?
陈广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只是觉得此事十分诡异,离奇。
他更明白,自己若连对方的招数是怎么回事都看不透,那只说明一点,那就是对方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至少,如果换做自己,面对如此凌厉的一剑,自己连反应都来不及,更别说毫发无伤。
就算是师尊他老人家,要接这剑,也得施展法术或召出兵器。
可眼前这人,完全看不到他是施了什么法,用过什么宝物,他一直都只是蹲在哪,什么都没做,就让自己的这一剑完全成了个笑话。
“这么说,此人比师尊还厉害?”
陈广思索到此,更觉得毛骨悚然。
他顿时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窜脑门,身体瞬间引巨大的恐惧而变得僵硬无比,连灵魂都像是绷紧到了极限的弦,心更是好像一下停止了跳动。
他心中恶寒地站在那,直勾勾地,畏惧地看着秦牧,额头冷汗直流。
他嘴巴张了几下,却没能继续,过了好一会儿,才全力支撑着,用力而干涩地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
“你……你……你究竟是谁?”
秦牧鄙视地皱了皱眉:“你不是多此一问?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么?”
陈广知道这人实力已经达到了一个自己无法理解的地步,如果这种人要自己的命,自己根本无任何生还的可能。
他不禁感到浑身发虚,呼吸困难,魂魄仿佛都要吓得飞出去,道:
“你……你……你……”
连说了三个你,吞了口口水,才艰难地道:“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说完这句,下身再不听使唤,双腿一抖,整个人就瘫软下来,倒在了地上,哆嗦地看着秦牧,脸色苍白如纸,一脸地汗,拼命往后爬,连连摇头道:
“别……别杀我,你……你要什么,我……我都给你。”
虽然很想逃走,可是巨大的恐惧如无边无际的六面墙,从上下左右前后各个方向一齐挤过来,那股强大的压力让他已经几乎要崩溃得晕过去,更不会有什么力气往后爬了。
实际上,还能说话求饶,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所以他虽然努力往后爬,可爬了好几下,却基本是在原地没动。
秦牧看他这种反应,倒是颇为意外。
虽然自己早料到,对方见自己被剑穿过后还毫发无伤,会无比震惊,进而脑补出自己是个绝顶高手,而心生恐惧和警惕,相信自己先前所编的一切。
自己要的也正是这个效果。
可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个陈广的前后态度,差距竟这么大。
还以为他好歹也是金丹八层的高手,青云城的传说之一,生平应该经历了无数生死考验,应该炼出了十分坚定而强大的心智,足以让他从容应对任何强敌,不畏武力。
没料,这人在“发现”自己的真正实力后,竟会怕成这样,反应和那些刚修道没多久的,却遇到高手的人差不多。
秦牧不禁暗暗摇头:
“看来修为高低,跟胆大胆小,没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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