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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暴雨浇灌爱情的新苗 3(第1页)

X男人默默的坐在吧台上,也不敢轻易的说话。

酒馆里气氛沉闷,除了几位旅人之外,所有的常客都紧闭牙口;他们那张嘴,除了吃饭喝水之外,不再具备其他功用。

梅丽静静的端上菜品,这些都是艾罗经常点餐的。格尔特在卧室里哭泣,这孩子伤心不已,她的母亲毫无办法。

“因为什么?”艾罗用简短的词汇询问。

“因为艾菲的离世。是她把这孩子带过来的,每次艾菲来吃饭,格尔特都格外的高兴。我伤心落泪,却从不告诉他因为什么;但是纸里包不住火,终究还是让这孩子知道了真相。”梅丽侧过脸去,她极力的隐藏泪水,却收效甚微。

艾罗向身后望去,那些经常在酒馆里活跃气氛的朋友都沉默的吃着东西。他们有的是赏金猎人,有的劈柴伐木,有的是走街串巷的商人;因为艾菲的温柔和美貌,他们享受到了不少幸福的时光;对于这些人而言,艾菲可是一位明星。

然而,有关于她的噩耗传来之后;所有人都像是倾家荡产的赌徒,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一直都是如此失魂落魄。

艾罗把视线转回来,望着餐盘中的饭菜。他还记得艾菲坐在他身边时的日子,两人因为饭菜又是吵闹,又是玩笑;如今,却好像生吞了一块冰,从心脏到头顶凉到痛。

“艾罗,这幅惨样总是让我想起那些悲惨的岁月。”梅丽说了话。她憔悴的模样让人看着心疼,她眼窝深陷,面容惨白;一双有神的大眼睛早已哭红,泪痕如同干涸的河床,皱纹爬上了眼角。

梅丽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原本夫妻俩共同经营着这家酒馆儿,日子虽苦,却很幸福。他们原本还想要个孩子,可是这个时代却和他们开了个恶劣的玩笑;把那位与战场无缘的店主卷入了悲剧中,瞬间毁灭了梅丽的一切。

可怜的女店主总是让艾罗想起他的初恋,那位坚强美丽的米歇尔。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只能将手放在她的肩头;艾罗的嘴皮在颤动,喉咙里发出震动,但是,却什么也无法表达出来。

“这是个无良的时代,也只有无良之人才能自由生存。我只顾着自己痛苦,却不想,有如此之多的人因为艾菲而陷入悲痛,甚至难以自拔。”

“这位游走在街头巷尾的侦察团副官,既会在水果摊为了几个柑橘而讨价还价,也会在酒馆儿跟人一同畅饮,发发牢骚。”

“她善良体贴,让人们找到了冰冷时代的温暖;她美丽大方,让男女老少都找到了憧憬。”

“命运女神的恶劣剧目夺走了我的恋人,让我疯狂,甚至再次毁掉了一个国家;同时,她也夺走了更多人的希望和温暖,毫不客气的把他们留在冰冷的山峰上,接受时代的摧残。”

“艾菲说,她不希望我们因为仇恨而迷失方向;我们是她留在这世上,唯一能够与命运女神抗衡的力量。善良的她想告诉我们,不要放弃希望,不要迷失方向;英雄总能顺应时代的呼求,满足时代的愿望。”

“她说,我们能行。”艾罗把心里面想的这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这让低头啜泣的梅丽大姐抬起了头。

“她在临走之前,把所有的希望都托付给了我和那些孩子。”艾罗继续说道。

他的声音颤抖,数度哽咽;但他还是忍住悲痛继续说话:“她觉得,每个人在这个时代都是悲苦的受害者;但是不用怕,她认识一群人,一群了不起的英豪;她坚信,这些英雄们可以创造时代,把大家从这种痛苦中解救出来。”

“她就像个传道者,四处宣告这种理想。如今,命运夺走了她的生命,却无法抢夺她的遗产。而这个愿望,我有义务守护,因为我是她最为亲近的人。”艾罗说着,把头扬了起来,他眼眶里已经挤满了泪水,稍有不慎就要掉下来。

他的手指还在颤抖,他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一瞬间掏空,变得毫无力气,头晕脑胀。但这男人还是奋力的举起杯子,转身面相那些酒客。

“朋友们,艾菲是我们大家的向往;她的死把我们都推向了绝望的边缘。可是,她却希望我们能够继续相信,相信那可恨的怨妇最终被新的时代击败,被和平的欢呼嘲笑。”

“请干下这一杯,让她看到我们的坚持!”说罢,艾罗将酒一饮而尽。

大家都举起酒杯,不明所以的旅人也凑热闹,一同举杯饮酒。突然,有人将杯子甩向地面,大喊道:“你身为一个男人,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守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祭奠!我喝下这杯酒是为了艾菲,而不是你这混蛋!”

那人骂骂咧咧的出了门去,没有几步路,便传来了他的哭声。

艾罗低着头,他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资格反驳,那人说的都是事实。他为此自责,甚至没有打算活下去;若不是蕾姆泽与琳在身旁不停劝阻,他恐怕早就寻了短见。

“收起你们这些卑劣的想法。”声音从艾罗的身后传来,那是梅丽的声音。

“没有人比这男人承受的更多!他的恋人死在自己的怀中,而他却无能为力;他为此毁掉一个国家,被当做英雄崇拜,却遭到贵族的嘲弄;况且在当时的情况之下,你们有谁能够救下艾菲,能够击退命运?”

“没有人比艾罗更有资格获得艾菲的真心,这也是我那可怜的妹妹选择这个男人的原因。”

梅丽的责骂还没有停止,艾罗已经离开了酒馆。他就知道自己不应该来的,这预感一点儿没差,这简直让他伤心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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