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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杜甫诗《望岳》,“自是绝唱”,“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一句话就把泰山概括了。
汪曾祺的论点,自然是他的一家之言,对于李太白的名句“天门一长啸”到底是不是撒狗血,陈成也持保留看法。(这诗目前李先生还没有写出来,等明年四月李白的新专辑发布了,陈总编可以在诗榜上好好分析一下。)
但的的确确的,陈成认为泰伦这首长诗,就是在“撒狗血”!
啥跟啥啊,你就整了这么一大堆东西出来!
写“栀子花”就写花呗,好家伙,日月星辰,你方唱罢我登场,看得人眼花缭乱,直呼精彩热闹!
看完之后,啥也不记得!
就好像后世各种“古风”的歌词,啥也不管,“江湖”“快马”“残阳”“厮杀”,一股脑都搞上去,让人不明觉厉!
陈总编我本是个儒雅随和的人,尽管先前你也批评我的诗“不怎么样”,可如果您就这水平,那就怪不得我恶言相向啦!
我绝不是故意为了找回场子哟!(虽然陈某的确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批评总算是浅尝辄止,陈成倒没有深究下去:“我还有疑问想请教。”
另起一头,叉开话题,指着第四句道:“‘松髻斜簪绾疏云’,这里有个‘云’。”
又指着第九句:“‘檐马云车相应催’,这里又有一‘云’。”
再指向第十七句:“‘高楼梦断云屏白’,‘云’字第三次出现了!”
陈成饶有兴致地看着泰伦道:“敢问泰兄——连用三个‘云’字,各有什么巧妙用意么?”
又一道精致可爱的高中诗文鉴赏题奉上!
以前遇到这种词,陈成每次都气得想骂娘:我特么管他有什么巧妙用意!
有本事你让原作者来说说看啊!
可是问题放在这里,泰伦虽然是原作者,可显然他也答不上来!
能有什么用意?
不过是“云”字用得习惯,顺手就用呗!
哪里考虑得了那么多!
可是“一字多用”“一词多用”,这在古诗中是比较犯忌的地方,你如果没有“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的巧妙之处,那你这三个“云”就都成了大缺陷了。
安若素替泰伦开脱道:“陈兄弟倒是看得细!我想呢,泰兄这原本是五首诗,不用理会是否重复用字了……”
不把这看成一首长诗,而是一组七言诗,共五首——就不存在多次用字的问题了吧?
“是吗?”陈成将信将疑,念道:“那组诗的第四首,‘倒影流光割不断,清漏渐移锁魂怨。尝闻幽谷有仙窟,怅望犹隔空山远——”
单拎出来,和“栀子花”究竟是何关联呢?
安若素:“……”
金晓客:“……”
泰伦:“……”
泰伦的这思维十分发散,从花写起,越写越没边,到这里几乎很难联想到与初始对象的联系了……
这也证明安若素说这是“一组诗”的说法,完全是鬼扯……
陈成上蹿下跳,言语犀利,直击要害,反而把当事人邓铎晾在一边看戏。
当然邓铎也乐得看戏,全然不必自己上阵舌战。
对于陈成跳脱的思维,那日在逍遥楼上他也是有所领教的,只是那天陈成没有完全展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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