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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出“麻屋子红帐子里面住个白胖子”——他一定是仰天长叹,“如之奈何”!
别介意兄弟,如果你的实力太过狂傲的话,为了不输给你我肯定会忍不住剽窃大神的代表作的。
陈成这种“尽管放马过来,我怕了算我输”的派头,让邓铎、戴誉对他的好感又上了一层,始安七少更是觉得每到这个时候的陈成狂拽酷炫到不行。
“那便开始吧!”
戴誉走到书案前,挥毫泼墨,全然没有了先前对阵邓铎时伪装出来的“心理素质不过关”的样子。
“这是早有的句子!”戴誉刷刷几笔,写出了一行字,陈成看去,写的是“暝色散村渡,炊声间舵楼”,心中暗叹,起笔不俗,的确是他“崇冈带连岭,古庙枕寒溪”的调调。
刷刷又是几笔,写下又一联:“片云山背雨,黄叶驿门秋”,道:“这也是成句。”
陈成心中又是一阵暗叹:
这人笔法颇有大家风范,如不早夭的话,又将是一位传世诗人。
怎么到了岭南,越发感觉英雄辈出,人人不凡?说好的文化荒漠呢?
嗯,有时候的确是认知太浅,低估了天下如此多能人的水平,也低估了盛唐作为诗歌亡国的繁荣程度。
事实上,对于大唐如今多如繁星的诗人来说,真正的问题不在于他们写不出好诗,而在于他们的作品并不能传承下去。
李白尚且“十不存一”,杜甫尚且遗失了大部分中青年时作品——其他的诗人,能在“全唐诗”上有一两首存世已经很难得了。
甚至这还不是他们最好的诗。
“嘿,也没必要长他人志气,如今的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明知你这首诗写得极好,我却也要一较高低!”陈成争强好胜的心思起来了,浑然忘记了他在“逍遥楼”时的狼狈、被五律派用“佛诗”围殴时的惨淡……
戴誉的诗既然写好了一半,基调也早定下来了,所以没用多长时间就收尾搞定。
众人一致默契地不发出声响,静静地等待陈成的完工。
“不用等我,我还有一会儿,戴誉兄的诗写好了,你们且先看他的便是了!”陈成一边在纸上勾勾画画,一边头也不抬道。
“好,那我可就要先睹为快了!”邓铎便走过去拿起了戴誉的诗稿,里面忙着蒸饭的李靖康也走了出来,一起去看。
“唔,写得绝妙!”邓铎指着诗面对李靖康道。
七少凑在一旁,把戴誉补全后的诗稿念出来了:
暝色散村渡,炊声间舵楼。
片云山背雨,黄叶驿门秋。
旅宿栖无定,前程问亦愁。
篙师耐辛苦,明日到昭州。
暮色散遍了荒村的野渡口,烧火煮饭的声音被舵楼间隔开。
这句看起来并没有写到诗人自己——
实则已经暗示了他郁郁寡欢、寂寞惆怅的情绪。
本来嘛,到了应该要吃饭的时候,大家都要热热闹闹地凑在一起,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打屁,只是他却偏偏躲到舵楼的一边,与喧嚣相隔离,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夜色的逐渐降临。
荒村古渡看起来既像是他自己的映射,又像是他的归宿。
只不过,他这条小船还不得靠岸。
刚刚这一联被陈成刚刚看到,就有些忍不住在心中给了一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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