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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生都在替父亲还恩。
嫁林乾是,如今为祁连生子亦是。
但是后者她心甘情愿,且甘之如饴。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陆逊老将军在天之灵,能保佑她接下来的试管婴儿移植成功。
她这个年纪,这次若不成功,以后没有机会了。
仅剩的卵子已经被全部取光,其中艰辛,只有她自己清楚。
这是她半生以来,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也是最冒险的一件事,毕竟高龄怀孕,风险极大。
用文艺点的说法就是,她在冒着生命危险,给他生孩子。
从陆家祖坟返回城中,祁连扶元书湉上楼休息。
安顿好元书湉,祁连推开元老的卧室门。
走到元老身边坐下,他开口道:“老爷子,我要办场婚礼。”
元老微微皱眉,嗔道:“臭小子,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你现在还是待罪之身,接下来你姐姐你父母你师父的案子,要进入正式审理阶段,你从前偷的那些贪官,会一一浮出水面,你也将进入大众视野。你做的事,亦正亦邪,面临的舆论将会有两个极端,会有夸你的,但是你也的确犯了法。到时产生的社会影响,不利于国家治安。”
祁连侧身拍拍他的肩膀,“阿湉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能不能为她考虑考虑?”
元老唇角抽了抽,“我早就考虑过了,让她不要跟你好,她听吗?”
祁连正色道:“我不能让她没名没分地给我生孩子,我现在的身份,没法和她登记。先简单地办个婚礼,只请自家人,摆几桌酒席,也算是成婚了。其他的,等我出来补。”
嘴上说得轻松,祁连心里明白,入狱,判死刑,注射,服假死药,遗体被带出,面临环节众多,面对的人也多。
但凡有一个环节出差错,那么他就真成一具遗体了。
梅垠臣一事后,他觉得元家人没他想象得那么无坚不摧。
想到这里,祁梦语气强硬,“这个婚礼必须要办。”
元老面色戚戚然,“季峡夫妇还未下葬……”
祁连站起来,负手而立,“他们会理解,若我能平安归来,峥峥就是我的亲儿子。非常时刻,非常对待,不必拘泥于俗世礼节。”
元老叹了口气,瞧着他的后背说:“只请咱们元家自家人吧。”
“逸风、北弦、秦野一家也叫上。没有他们,元家不元。”
元老被他气得干瞪眼。
这话说得太难听了!
从前陆逊对他相当服从,陆逊的儿子儿媳更是对他尊敬有加。
沦到这个臭小子,除了气他,就是违逆他。
他就纳闷了,同是陆家人,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怎么祖孙三代性格差别那么大?
元老无奈地拉长腔答应着:“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想办婚礼就办婚礼,想请谁就请谁,行了吧?祖宗,你真是我的好祖宗,我以后干脆就叫你祖宗吧,元家的老祖宗!”
祁连丝毫不给他面子,“谁要做你家祖宗?您这种身份的人,搁在军阀混战时期,是要被挖祖坟的。”
元老气得胡子一撅一撅的。
前女婿林乾,表面对他言听计从,私下里在外面眠花宿柳。
这个女婿倒是对元书湉挺专一,但是这张破嘴,真让人受不了!
等他离开,元老拿起手机,拨通元伯君的电话,说:“言承要和书湉办个婚礼,时间紧急,你无论多忙都要抽空回来一趟。那小子睚眦必报,你如果不露面,他半夜能溜进你家,把你家翻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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