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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太只让程小雨、程花和李圆摘下项圈,却没管程晚和顾煜。
不是林老太觉得程晚头上的簪子和顾煜腰上的环佩不值钱,而是林老太觉得簪子和环佩与璎珞项圈比起来,看着目标没那么大,也没那么扎眼。
另外林老太打心眼儿里觉得,贼人很难近程晚的身。
林老太把包着三个璎珞项圈的红绸布放在程晚和顾煜的身体中间,又轻声交代顾煜。
“岁岁,你把头靠在阿晚的肩膀上,身体朝后,诶?对,就是这样,岁岁,你可千万把它抱好,不能让它掉了,你要是感觉它要掉了,就赶紧告诉阿晚,知道了没?”
顾煜认真点头,下巴嗑在程晚的肩膀上,“知道。”
程晚笑着摸了摸顾煜的后脑勺,“走吧,咱们先去固兴楼赶咱们的马车。”
与此同时,郡守府,徐知念父亲休养的房间中,徐夫人正在和徐县令说今日发生的事。
“唉!”
徐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是真觉得对不住大娘,人家好好地在固兴楼里待着,等着晚丫头她们一起回家吃饭,我把她邀请了来,却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徐县令伸手替妻子擦了擦眼泪,温声安慰道:“你也是好意,再说了,大娘不也说了,不怪你,别太自责了。”
“这个有仪,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她怎的长成了如今这副刻薄的样子,我哥教给她的做人的道理竟被她用在了此处。”
徐夫人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相公,她明明知道晚丫头是念念的好朋友,大娘又是晚丫头的亲祖母,她当众发难无疑是将大娘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她。。。。。。她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念念这个表妹,也没有。。。。。。没有我这个姑母!”
徐夫人坐在凳子上,趴在床榻边伤心地呜呜咽咽道。
徐县令叹了口气,摸了摸徐夫人的后脑勺。
“若淳,黄惜弱被兄长下令关在小祠堂,长年不得出,儿女不得见。黄惜弱是有仪的母亲,从小伴有仪长大,她们母女之间的情分不比你和念念的差。”
徐夫人抬头,哭得通红的眼睛与徐县令对视。
“你说,有仪的心里会不会怪咱们一家人,甚至是。。。。。。恨。”
“毕竟站在她的角度,若不是我们来投奔兄长,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他爹娘的感情还算和睦,一家子其乐融融。”
徐夫人愣住,“可。。。。。。可我们是至亲啊!我是她的亲姑母,我们一家有难,来此投奔亲人,这。。。。。。这难道是很过分的事吗?”
“而且黄惜弱落到如今的下场是她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是她自己罪有应得!难道有仪连最基本的是非都不会辨了吗?我哥教导她的那些道理、她读过的那些书,都。。。。。。都被忘在脑后了?”
徐县令再次叹气,“若淳,知道是一回事,做到是另外一回事,黄惜弱对我们纵有千般不好,对有仪却是一位慈母。”
“人一旦牵扯到情,不糊涂也变得糊涂了。”
徐夫人怔愣住,半晌,她深吸一口气,嘴角往下抿,硬憋回到嗓子眼的呜咽。
那些道理,她何尝不明白的,只是她不愿意往深里想罢了。
她总想着只要不去想,往前看,那事儿总能过去的,她们这一家子就还是亲人、还能和睦相处。
可现实摆在她眼前,已经容不得她装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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