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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低头不动,两个蒙面新娘缓缓正身。
面纱底下传来和唱词司仪差不多的女声,轻灵而又娇柔,她反问:“阴司大人,我等并未害人,何有祸乱人间一说?”
“便是有鬼举报,我就来此地一观。”
小鬼轻哼一声,指指底下的一堂纸人,稚嫩童声丝毫不怯场,例行询问:“尔等私练鬼兵,意欲何为?”
新娘犹疑片刻,另一边小生的声音从面罩底下传出:“皆是亲朋好友,何来豢养鬼兵一说?大人错怪了。”
“我不信,尔等还是去阎王殿上说上一说罢。。。。”
不说这自称阴司的小鬼是鬼市里遇上的小鬼,就是这鬼兵的说法都十分离奇,一方大鬼再厉害也没有造反一说,毕竟鬼与鬼神之间毫无可比性。
柳泫之正觉得奇怪,突然觉得身体一阵轻盈,眼前一花,鼻尖浮动出一丝清清爽爽的草味,再一次睁开眼,自己已经出现在柳河边的长廊底下了。
鬼市早已散去,长廊空空荡荡,只有身边的冬草在风中摇晃,她从底下的绿化带里爬出来。
远处磕磕绊绊跑来一道身影,有些怪异。
垂着手,只有一双脚急速挪动着。
谢钰站定,关切问道:“你可有受伤?”
柳泫之抬手握了握,看清楚了她已经回到了自己身体之中,摇摇头:“没事,你怎么找到我的?”
“没找,一个个掀符。”
谢钰说着,把手伸出来,原本残破的手更破了,斑斑点点都是符纸烧出来的破洞,黑糊糊的,有几个甚至露出了白色的骨头,她似乎也没想到会这么丑,摊开来的一瞬间又马上收了回去。
能镇住魂魄的符纸,制符之人至少也得是个高功了,谢钰残魂尸身,难以抵挡是情理之中。
柳泫之拍拍身上的草屑,从布袋子里拿出一叠黄纸,打开朱砂盒子,一手拖着符纸,咬开笔帽后,娴熟画了十几张符纸。
“一更下雾露,二更下浓霜,三更下大雪,四更雪上又加霜。。。。”
"。。。。。山中树木响青苍,龙退爪虎退皮,山上白鸟退毛衣,上有天星之主,下有土地之方。。。。。"
谢钰背着手,有些新奇地探头过去看,符纸上画了她看不懂的符文,只听到柳泫之嘴里含含糊糊念着什么,什么山什么雪,像是背经书。
柳泫之把手上的毛笔扔进包里后,掏出了了一个剥了包装纸的矿泉水。
柳泫之将符纸浸湿,咒文念完后,她朝谢钰说:“把手伸出来。”
谢钰乖乖伸手,柳泫之将符纸卷在她烧糊的手指上,连带着上面那节白骨也遮挡得严严实实。
柳泫之包裹得很细致,沾了水的符纸贴合手指,将谢钰所有损坏的手指都包扎好了。
“这是雪山咒,会让你符纸下的手指变成冰肌状态,这样不腐不臭,也不会再次被灼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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