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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鬼面无表情地听着,好似觉得好听难听都没什么区别。
“难听。”
谢钰评价,柳泫之也赞同地点点头,“确实难听。”
话一说完,坐着听戏的人齐齐转向她们,看着她们,乌唇青脸,脸上发着绿光,缓缓开口了,跟着她们说,“难听,难听。”
然后又齐齐转回头去,面无表情地喊着,“难听,难听。”
那台上的花旦挪着鬼步连连退去,抖着嗓子摇着手,却依旧颤颤巍巍唱着,“我不唱——我不唱——”
众鬼一听,直直立在台下,喝道:“难听难听,难听难听。”
就连台上的小生,也说,“难听难听,难听难听。”
柳泫之绕到台子前,粗略扫了一眼群鬼,很快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穿着蓝色衬衫,抱着生人烧下来的红纸袋,脸上是和众鬼一模一样的表情,嘴里说着:“难听难听。”
死了?
柳泫之准备上去仔细看看,台后蹿出一个矮小的丑角来,翘着脚尖,一迈有他整个人长,白面黑眼,豆大点的眼睛眨了眨,躬身一拜,“这就领下去再练练,各位坐好坐好,下一场开了。”
众鬼安静下来,那花旦被丑角一蹦就拉扯住了头发,拖出了戏台,小生告了句再会,也跟着下去了。
-
台上的花旦刚下场,台上就传来一声银铃般清脆的悦耳笑声,紧跟着来的是一双含有秋波的杏眼。
“可是新来的花旦不合眼?”
佳人模样姿容艳绝,指环臂钏,晶莹倩影。
没鬼应她,她似不觉得奇怪,又轻声一笑,款款来到台中,扬声道:“偶来。”
鼓声点点起,铃乐起。
一道影子从台后飞来,佳人展臂托起,这才看清竟是个木偶,她另一只手架着两根木枝,手腕转动几下,木偶人的脑袋微微偏,长长水袖扬起,二人比肩舞如飞。
莹白的月色照在的木偶脸上,木偶制作极为精致,宛如娇女,绘珠盈盈泪,惹人怜爱,顾盼神飞,好似真人。
紧接着一块长布遮挡在戏台上,遮挡住了女鬼的身影,只露出木偶的三尺身来,随着鼓点接连上场几个木偶,服饰靓丽,木偶下腰叩首、舞刀弄剑,奇特别致。
底下的众鬼一时间都被吸引去了目光。
“这木偶。。。。”
谢钰勾着柳长亭往后退了两步,“这木偶,里面有魂。”
“去后台看看。”
柳泫之和谢钰绕到台后,台后只是一张油布撑起来的长帐篷,连着一面墙,墙上支了一根竹竿子,上面挂了三四件戏服,有线粗糙,就像那种拿了现成的绣片粘上去的,最里面摆了一张红木圆镜,桌子上依次放了三个红纸袋。
里面空无一鬼。
柳泫之碰了一下桌子,又拉着谢钰的手碰了一下桌子。
居然是个真的,不是纸扎的。
“你们是谁?”
镜子里倒映了半张老太的脸,她佝偻着身子像是直不起,柳泫之把谢钰拉到身后,打量着老太。
“你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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