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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衍微微一愣，仔细思索起来。

过了片刻。

“他不是……”

纪衍恍然想起，这人他确实有印象。

那时还在北灵城。

他还是个废人。

见了金丹要绕路走。

那时……

他记得，这人也是竟取怜月宝鉴的金丹修士之一，后来被灵虚宗追杀。

纪衍心绪复杂：“没想到，他选择了这条路。”

顾长青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当初他元寿将尽，为了活下去，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纪衍幽幽一叹：“我只有些遗憾罢了，若非宗门逼迫，他或许不至于此。”

顾长青点了点头，男子的记忆中，祖父确实是因为宗门逼迫，走投无路，突破无望的情况下，选择投靠了阴鬼宗。

但是，诡物就是诡物。

即便情有可原。

即便他只是半人半诡的状态，此时他也不是人了，心性发生了变化，理当灭之。

“谁？”

老人察觉到有人窥视，立刻凶狠的驱使诡异四处搜寻。

顾长青，纪衍，不再隐藏自己。

“嗖！”

下一刻。

老人出现在不远处，目光阴鸷的盯着他们：“原来是两只小虫子，就是你们毁了我的心血。”

纪衍心中微寒，原来孙儿只是心血吗？

顾长青恍然大悟，他就说呢，诡异冷血无情，又怎会疼爱自己的孙儿，偏偏男子的记忆中，祖父对他非常好，倾尽全力进行培养，原来如此。

顾长青很快想明白原因，亲人的血脉和灵魂，更容易让诡物得到成长。

镇魔司的卷宗，他也不是白看的。

“没想到昔日大名鼎鼎的烈火真人，居然变成这副模样。”

“你们懂什么！”

老人像是被说到痛处，整个人都愤怒起来：“要不是宗门追杀，我又岂会沦落至此，你们真该死啊！”

即便成了半人半诡，他对宗门的恨意仍在。

顾长青笑了笑：“何必给自己找借口。”

元寿将尽的人多了去，也不见他们诡化，说到底，还不是贪生怕死。

当然，宗门也有错处，阻隔了修士的晋升路，不过，宗门的报应也来了。

眼前不就是报应吗？

因果循环而已，他不会替宗门辩解。

烈火真人桀桀怪笑：“你这话说的也对，我也算因祸得福，若非成了现在这样，我还从不知道诡神的强大，你们想好怎么死了吗，抽筋扒骨，或者炼魂，桀桀桀桀，我的小可爱正饿了，你们毁了我的心血，干脆拿自己补偿吧。”

顾长青摇了摇头：“我不会死。”

烈火真人不再废话，挥手便想抽取他们的魂魄。

“咦？”

他惊奇了，居然一击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