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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亮爬上树梢,洒下皎洁光芒,为世界染上一层银白色。
帘川城的一家台球厅里,灯光柔和,氛围优雅而宁静,来来回回传来台球和木板相互碰撞的声音,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初源嘴中叼了根烟,烟头处冒着猩红色的光。
他聚精会神地瞄准桌球,身子微微前倾,手指轻抚过球杆,稳稳地挥动着,手法熟练。
下一秒,台球被准确无误地击入球袋,彰显出他打台球技术的高超。
周知扬斜靠在台球桌旁,一手拿着球杆,一手拿着一罐啤酒。
他往嘴里灌了一口啤酒,猝不及防地问了个问题:“阿源,我怎么觉得你对那个颜暄挺上心呢,你以前都没对女孩子这么好过吧?难不成你看上她了?”
江初源闻言,握着球杆的手遽然变得僵硬,羽睫在不经意间轻轻垂落,眼底划过一抹若有所思的情绪。
他缓缓直起身子,把球杆放到一边,将含在嘴中的烟拿出来,夹在两指之间,另一只手插进衣兜里,整个人懒散地靠在台球桌旁。
他吐了口烟雾,垂眸看着地板,语气低沉且嘶哑道:“我只是觉得她有点熟悉。”
周知扬偏过头来看着江初源,瞳孔瞬间放大,眉眼挑高,面容上写满惊喜。
“你以前就和她见过?”他把喝完的啤酒罐扔进垃圾桶里,两眼放光地问。
江初源的脑海中瞬间掠过颜暄的面貌和笑容,他轻“啧”一声,神思恍惚地回答:“也许吧。”
在江初源第一次见到颜暄时,他就感觉,她很熟悉,还是那种被幸福和美好遍布的熟悉感,要说没见过,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大概是因为过去太久,难以再想起来了吧。
立时,周知扬的脸色变得难看,嘴角耷拉下来,双眼阖上,淡金色的头发靠在江初源的肩膀上,声音中带着委屈的哭腔:“源源,我好委屈。”
江初源单手抬起,摆成兰花指的手势,对着那个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头一弹,力道毫不留情。
周知扬即刻被弹开,单手捂着刚刚被弹的那个位置,往后撤了两步,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初源。
“不是吧源源,你怎么也这么对我啊?”周知扬的声音更加委屈,双眸中的光瞬间烟消云散。
江初源睨了他一眼,调笑道:“你别这么娘。”
周知扬一脸无辜,他撇着嘴撩开衣袖,小臂肌肤上的红痕随刻暴露在空气中,到处都是,看着都疼。
“这些都是棉花糖掐的,真狠啊。”他委屈地诉苦。
江初源吸了口烟,斜瞄了眼周知扬小臂上的红痕,嘴角微微翘起。
他别有深意地问了句:“那你还手了吗?”
周知扬把衣袖盖上,立刻回答:“没有。”
接着,他捏紧了手里的球杆,用轻柔且低微的声音解释:“她会疼的。”
江初源听后,大约是猜到了什么,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哦对了!”周知扬脑子里的灵光闪了闪,想起一件看上去很重要的事情。
江初源轻挑眉头:“怎么了?”
周知扬把手中的球杆放下,只手握拳,杵了杵脑门。
“差点忘了,棉花糖的生日快到了,我得赶紧想想给她准备什么礼物。”周知扬说道。
江初源把烟头在烟灰缸摁灭,将抽剩下的烟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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