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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立转,洛萨接着说:“但我没跟任何人说过,她在离世前给我取了个中文名,也许算名字。qi,单字,听母亲说在中文里是七的意思。她说,她和我的父亲当年就是在七月初遇。”
程殊拇指掐烟的动作用了点力,捏皱了烟身。
就在洛萨以为得不到回复的时候,她听见头顶低沉的男声慢慢示范了一遍读法:
“gshu。”
他点到为止,而她却像是好奇,着了迷地跟着念。
“撑鼠…程属…程殊…?”
念到最后,程殊稍带嫌弃的眼神才回归正位,不疾不徐地“嗯”了声,然后冷声警告:“只准叫我塞巴斯蒂安。”
洛萨不懂为什么,但是乖顺地点了点头。
“你可以教我怎么写中文的七字吗?”
洛萨缠着他,觉得他还算好脾气。就在他餍足心情好抬手把笔画要画出来的时候,程殊突然皱眉,看起来像是困意上头,眼中露出一丝不敢置信就倒在了洛萨肩上。
男人很沉,洛萨眼中充满歉意地把他挪开,稳稳放在了床上。她望着程殊闭上的眼睛,发现这男人的眉眼非常耐看。
洛萨双手合十,很诚挚地以指抵额,对着他轻声说:“抱歉了塞巴斯蒂安,我真的很想离开这。”
底下的门窗按规矩都被封着了,她需要立马收拾好东西从二楼逃走。
这身衣服其实还算轻便,程殊也没有很粗鲁地撕破它。但洛萨还是三两下爬下床拿起小刀从膝盖那把长裙割开,将这条祖母绿长裙变成了颇有风格的短裙。
-
洛萨的东西并不多,但卡和母亲送的项链都锁在一楼的保险箱。萨尔玛今夜抽不开身,也许没来得及更新密码。
她为了减少声音将高跟鞋随意地挂在手上,站在木梯上向下狂奔。蓝色的廊灯显得室内十分静谧诡暗,她膝盖直直地磕在地板上,也不顾疼痛,手忙脚乱地试密码。
上一次给的密码是1007,她输入后听见“滴——”的一声,亮了红锁。
洛萨瞬间心往下一沉,没想到萨尔玛防她们防得这么紧,连金主今天到了也让人来改了密码。
洛萨双手撑地,头发遮住了脸颊。她轻呼一口气,跟自己重复了两次“calmdown(冷静)”。
她闭着眼,努力回想萨尔玛改密码的习惯和上一回这幢楼里每一个姑娘接完单后的分享。
第一个姑娘,0155,据说是那个客人的体重。第二个姑娘,0008,似乎是有两根断指。第三个姑娘,0033,好像是岁数。
…1007,客人千万身价。
她顿了一秒,萨尔玛有时候很敷衍,取密码也就来回几个特征。洛萨抬眉,在脑子里幻想了她站在程殊面前的样子。她的身高一米六八,算上高跟鞋也许有一米七五。可是即使这样,程殊还是要高上一些。
洛萨抬起手比了比,估摸了个数字,试了试0188,这个是程殊的身高。
红灯再次亮起,她又耐心试了遍0187和0189,发现都不对。
还剩一次机会。
洛萨嗓子有点哑,她刚刚叫声不算小,到现在还没喝水。
她轻咳了好几声,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记起:萨尔玛还喜欢把客人的名字做成密码。
她小声念叨着“拜托了”,一边输入了0010。这个是塞巴斯蒂安的名字字母数量。
蓦地,绿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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