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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变得轻松了不少!我的头也真的不再昏沉了。
因为我可以从心里去叫住那飘到我眼睛里的那一朵、两朵、三朵白云,然后请它们把我载到我想去到的地方,去到女儿你的身前!
我的女儿,你可知《7月17日午睡耳鸣》?
如果不知,且听:
墙上风扇转不停,如耳听闻蝉在鸣
秧苗苞地连天绿,李树枝头蝉争先
黏竿蜻蜓田埂地,谁家孩童走田鸡
翻身下床踱步去,万千蝉鸣一夏天
夏天,特别是到了夏天,对于在中午不睡几分钟万万不行、睡个半小时以上却是绝对会睡出脾气的我来说,真的是一种彻头彻脑的折磨。
现在,又到了午睡的时间,不想睡,不去那连天的大铺上睡还真不行!睡,是必须的了!
至于仰天躺在大铺上,睁着眼是不可能看得见天的,因为粉白的屋顶早就已经把我遮盖得严严实实的,不讲任何交情地直接把我和天空给隔开了。
现在,我看见了一到夏天便急不可待了,先把自己挂在墙上一整个夏天,再然后不眠不休地转个不停的电风扇。
看着不眠不休地转个不停的电风扇?
不,或许,应该是墙上的电风扇在看着“不想睡,想在房间里自由活动,比如:走一走、逛一逛,却又不得不仰天平躺在大铺上,睁着眼睛”装睡的我?看着老是那样的我?
现在,电风扇发出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的轰轰的而或嗡嗡的声音。它,一会儿从右往左,一会儿又紧接着从左往右地巡看着我,正如我睁着眼睛“一会儿从右往左,一会儿又紧接着从左往右了盯着看它”一样。
你可知《7月17日题相隔将有二百日》?
如果不知,且听:
十四年来未分隔,一日四次电话牵
遭人矫诬隔千重,囹圄境地失容音
相隔将有二百日,高天云白愁绪添
漫漫长夜日头长,度日如年倍思亲
计算着,就这样计算着,女儿你到我的身边,已经有十四年了。
这十四年来,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这十四年来,特别是自你能打电话以来,我就渐渐地习惯了,甚至开始依赖起了女儿你每一天里的那四次电话:
“爸爸,我起床了”!
“爸爸,我中午放学了”!
“爸爸,我下午放学了”!
“爸爸,我睡觉了”!
可是,我现在因遭人矫诬与你相隔千里,困在这囹圄之地听不到你的声音。于是我开始无数遍地想着你的样子,开始无数遍地忆起你每天打那四次电话的时间和声音,虽然那样会让我感觉到因相隔千里以致听不到你的声音而逾加痛苦。
就这样痛苦着,逾加痛苦着……然后,去想着你的样子,去忆起你每天打那四次电话的时间和声音……
不知不觉地,不,应该是很慢很慢地经历了将有二百个整天的那个样子……
在这将有二百个整天的日子里,我一有机会便会忍不住地去看高天之上的白云,一有机会便会忍不住地去想高天之上的白云,虽然那样会凭添更多倍的想你的愁绪。
因为,那高天之上的白云是我羡慕的,不信,你看它在天上是不是有着人世间比拟不了的自由?不信,你看它在天上是不是能经常来到人的眼睛里,把自己变成了人们眼睛里的一部分?不信,你扶摇而上了去到它的顶上,是不是也可以一个筋斗翻它个十万八千里,去到你自己想去就能去的地方?
去到想去就能去到的地方,比如去到女儿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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