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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常坤忐忑的问:“我说二毛啊……这姓周的王八蛋该不会是看出来了吧?!”
张二毛也有些没底,低声道:“这个……不应该吧……程老师他们搞出来的东西,别说一般二般人,就算是咱们金陵博物院的专家,要是没有专业设备的辅助以及长时间仔仔细细的观察,单凭肉眼也不可能不出什么端倪。”
萧常坤连忙道:“二毛,咱俩关系虽然不错,但一码归一码,这主意是你出的,这东西要是卖不掉,你得想办法给我卖出二十万去。”
张二毛心里骂娘,嘴上却非常爽快的说道:“肖会长您就放心吧,这件事我既然应了您了,就一定会管到底,姓周的要是不买,我一定要找个买家出二十万把它买走,要是所有人都不买,我张二毛自己出钱。”
萧常坤放下心来,点头说道:“他不是在以前,主要是不想让这个姓周的王八蛋又逃过一劫。”
甄宝轩店内。
那人见周良运提到铜佛就不再说话,犹豫再三还是追问他:“您说这铜佛咋了?”
周良运道:“还是刚才那句话,我觉得它不像是明代的东西。”
那人冷汗微微从毛孔渗出,怕被周良运看出来,便下意识往后靠了靠身体,随后开口道:“那什么,您再仔细看看。”
周良运看出对方的紧张和忐忑,也看到了他额头和两鬓间冒出的细密汗珠,他淡然一笑,抽出一张纸来递过去,笑着说道:“您也别紧张,先擦擦汗。”
这话一出,无论是这个演戏的小弟,还是车里的萧常坤和张二毛,心里都不禁咯噔一声,暗想完了,一定是被看出来了。
那小弟已经有些磕磕巴巴,拙劣的掩饰道:“没……我没紧张……我……我这东西真是明代的,没骗您……”
张二毛忍不住在车里对着屏幕开骂:“妈的废物!越是这时候越不能紧张啊,你他妈的,想他妈什么呢?这不就让姓周的给套住了吗操!”
萧常坤也恼火的很,咬着牙骂道:“我日,没想到这王八蛋还他妈是只老狐狸,操他大爷的!”
言罢,他摆摆手:“算球吧二毛,我回家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去机场飞迪拜了,那铜佛你记得抓紧帮我处理一下,回头把钱打我就行。”
说完,他推门便要下车。
张二毛无奈又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啊萧会长,这件事黄了不要紧,您容我再想想,我一定能想出个办法搞他一波!”
萧常坤没理他,一条腿已经迈到了车外面,没想到这时候,张二毛的手机里传出周良运的声音:“您真不用紧张,我也不是说您骗我,我是觉得,这铜佛不像明代的特点,倒是有些像北宋时期的特点。”
“北……北宋?”那人都蒙了,历史学的不太好的他忍不住问:“北宋是什么时候?”
周良运解释道:“公元960年到1127年是北宋,1127到1279年是南宋,要我看,您这铜佛的年代,至少要比宣德早了四百多年。”
车里。
萧常坤听到这话,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来,随即顺势又将迈出去的那条腿也抽了回来,诧异的问张二毛:“二毛,那铜佛是北宋的?!”
张二毛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骂道:“呸!这傻逼,还他妈北宋的,他怎么不说是北魏的呢?竟他妈扯淡。”
萧常坤道:“不是姓周的说的吗?万一真是个北宋的东西呢?那这不就是个大漏吗?”
张二毛反问他:“萧会长,您在古玩圈里也是元老了,您肯定听说过不少捡到漏的,但您听说过谁能从卖假货的手里捡到漏的吗?程老师都他妈成造假祖师爷了,他能看不出这东西是啥时候的?”
萧常坤问:“那他要是打了眼呢?毕竟他也说了,这铜佛收的时候皮壳就已经被破坏了,万一干扰了他的判断呢?”
张二毛摆摆手:“不可能的萧会长,他这个人不可能打眼的,你不要听他讲故事,干古董这一行,任何故事都听听得了,绝不能信,我以前还拿国画风格的蒙娜丽莎骗过老外呢,那故事编的,我都他妈的佩服我自己。”
说罢,张二毛又到:“程老师说这铜佛收的时候皮壳被破坏了您就真信吗?都是他的故事而已,咱不也编故事跟周良运说这东西是我那小兄弟家里祖传的吗?说不定这东西是程老师拿工艺品翻新的,然后编了个故事骗咱们十万块钱。”
萧常坤急了,问他:“那你还让我买?这不是白扔给他十万块钱吗?”
张二毛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不定、有可能,也未必就是肯定啊!再说了,您买了您也不吃亏,我张二毛给您兜底您吃啥亏啊?要吃亏也是我吃亏啊。”
萧常坤赶紧解释:“我萧常坤可不是怕吃亏,我是不想让人糊弄,你让人糊弄了我也不乐意啊。”
说着,他又说出心中担忧:“二毛啊,我不是埋怨你或者质疑你,我只是想说,那东西,有没有可能真是北宋的?”
张二毛笃定无比的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说着,张二毛知道,萧常坤疑神疑鬼、优柔寡断的性格,以及自以为幸运之神附体的自信,已经被周良运一番话给激活了,便又接着说道:“萧会长,咱换个比喻,您到造假爱马仕的作坊里,有可能买到真爱马仕吗?况且他这都不等于说是到造假爱马仕的作坊里买到真爱马仕这么离谱了,他等于是您到一个造假爱马仕的作坊里,买到了一个不列颠女王生前用过还亲笔签名的爱马仕,这不他妈纯扯淡吗?”
萧常坤托着下巴,一脸凝重的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是你说姓周的忽然说这铜佛是宋朝的,是啥用意呢?”
张二毛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估计这王八蛋已经看出来咱们是在玩他了,他他妈这肯定是将计就计、借机玩咱们呢!”
“有道理。”萧常坤点头道:“我看他也是耍咱玩儿的面儿大,这狗日的,真他妈难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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