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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何泰来看着眼前一老一少的两人，想不到人间监视者的年龄跨度如此大。栾许三十四岁，凌安二十六，算打拼的年纪。可楚汉哲七十岁了，虽说精神面貌不错，到底是老人。

十岁的李星眼睛大大的，一派纯真的模样，不过说话时的姿态有些老成，这个年纪当人间监视者，难道是因为聪明早熟吗？

另一边，李星吃惊的合不拢嘴，上下打量何泰来：“吸血鬼，真的耶，不是cosplay吗，或者妄想症？脸好白，光线这么暗，都看出苍白了，白天看还得了。你的牙齿是尖的吗，看不到啊？”

楚汉哲咳了一声暗示李星不要说的这么直白。何泰来能理解初听吸血鬼所表现出的怀疑，他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没想到，你还真的来了？”栾许对楚汉哲道。

楚汉哲三月前给他打过电话，问他的住处，开玩笑说要找他。栾许没有在意。人间监视者分布国内各地，来来去去，偶尔碰到一起，只要谈的来，会结伴同行一段日子。栾许和楚汉哲之前便是如此。不过像这般，楚汉哲特意打听地址过来，倒是没有过。

楚汉哲想说什么，又有些疑。

李星及时说道：“我叫爷爷过来的，我们那边妖魔全部滚回去了，没事嘛，南方刚好景色怡人，来欣赏欣赏。”

“不是吧，你们这么顺利。”

“你这边又如何？”

“不太好，最近邪门。”

楚汉哲道：“说起来，我过来时，也觉得你们这个市有点怪异，前几天还看到低级妖魔。”

“你也看到了？刚刚我还消灭了一个。”

“我们已经消灭四个了。”李星伸出四指，视线又转到何泰来身上，“这个市确实怪异，连吸血鬼都出现了。我在别的地方没听过，也没见过。”

何泰来摊手无奈道：“我无意间来这里。我跟妖魔没有任何联系，甚至不知道有你们的存在。”

何泰来的落脚点一向是些不穷，也不会很发达的城市，羽化市便是如此。他以为会跟他呆过的百来个城市一样，平静安逸，没想到因为一个偶然，他发现了一个全新的群体，更新了他对人间的认知。

栾许摸摸李星的脑袋，笑道：“看你把人家吓的。”

栾许的这个动作是对小孩子的惯常动作。李星打掉了栾许的手，动作很轻，隐隐透着不喜欢的意味。栾许没有注意到这部分。

楚汉哲问何泰来：“你以前应该是人吧，什么时候成为吸血鬼的？”

栾许一醒，认识何泰来后，他很自然的接受“何泰来是吸血鬼”的设定，却忘了何泰来成为吸血鬼定是有过程的。

何泰来早发现无论是栾许，还是凌安，都不是喜欢追问别人过去的人。这恰恰是他喜欢的，相处起来没有压力。不过另一方面，他反倒是追问过凌安的过去，所以人或多或少都有好奇心。

何泰来简短道：“很久以前，我有百岁了……”

大致一算，能知道是什么时代。

“民国？那么早，吸血鬼应该不是国产的，老外才有吸血鬼吧。你是怎么变成的？”李星一双黑亮的眼睛很期待何泰来的回答。

何泰来的记忆飘向远去的动荡年代，已经被时间洗的发黄，又仿佛发生在昨天，尚是鲜亮的光彩。那个蓝眼睛的男人，西装革履，轮廓渐渐清晰起来，他伸出手，友善有风度。何泰来低垂着眼眸，苦涩的抿起了嘴唇，无声的摇头。

一时间氛围有点奇怪。

楚汉哲忙笑道：“羡慕啊，百岁了看着还是年轻小伙子，不像我这般老了，是时候考虑退休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