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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跑进小楼里去了。
裴瞻跟着进去:“就别跑了。还不快坐下来说说,外祖父他老人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傅真深吸气。
她不是那扭扭捏捏的人,该说正事的时候当然不能含糊。
楼梯下转身,她走了回来,在已经坐下来的裴瞻旁边坐下:“何群英刚刚说的老爷子的事儿,跟母亲与我说的情形一样。”
裴瞻望着她晶亮的眸子:“你是说,老爷子他的确遭遇过那么一场意外,并且确实过后就病倒了?”
傅真点头。“外祖父是在洛阳码头遭遇的意外,他染病之后,母亲就让人接他进京医治了。故而他是在京师过世的。”
宁家在南北各地许多地方都置有房产,进京之后他就在南城别院里养病,后来丧事也是在别院里办的。正因如此,傅筠当时才也有机会一面在宁家帮忙操办丧事,一面还能抽空带柳着氏进傅家。
“那岳母和苏掌柜他们当时都没有对此起疑吗?”
宁夫人和苏掌柜等人都是人精,老爷子这场病来的这么奇怪,他们不可能不追究。
“我也觉得有点疑惑,”傅真说道,“而且这件事情,母亲之前一直都没有告诉我,还是在先前我跟母亲说睦哥儿要去徽州,这才意外得知还有这一段。
“母亲对此的解释是,不可能有人投毒拖上两个月之久才致命。但我仍觉得这个理由不是特别站得住脚。”
“所以你就让我答应了何群英?”
“我让你答应他,可不全是因为这个。”
说到这里傅真就往前凑了凑,“你不觉得何群英今日使的这股力道有些大吗?”
裴瞻拿了盘子里一块糖核桃吃着:“你说说看。”
“他只不过是要两条船,花这么多银子请你吃饭不说,他还特地把我外祖父遇险这事儿打听了一番,这犯得着吗?”
裴瞻挑眉:“是啊,他有这个精力,找什么门道弄船弄不到?怎么就非得弄我们宁家的船?”
“就是说!”傅真恨恨,“我觉得他要这两条船有古怪,莫不是要夹带什么私货进京?”
朝中禁止民间流通的有不少物事,比如盐和矿石,这些都是能牟取重利的。像何群英这种人,还真有可能干出这些事儿来。
裴瞻又拿了一块枣泥糕:“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更不应该答应他了,如果他真这么做,那咱们岂不是成了共犯?”
“当然不!”傅真道,“他如果真想犯事,咱们不给他船,他肯定得另外找船,那最终还不是坏了朝纲?
“咱们给他船,至少就有机会验证他到底是干干净净行商,还是想挟带私货。如果是后者,咱们岂不是就能抓他个现行?”
裴瞻想了一下,瞄着她说:“可真有你的。”
傅真坐直身:“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为着把他送入牢狱,我主要是为了何家。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徐胤对何家手上的权力已是垂涎三尺,如果何群英犯罪,徐胤必定就要往上凑了。
“到时候何家在这个泥坑里越陷越深,更加出不来。”
裴瞻沉吟片刻,点头道:“夫人思虑周密,言之有理。”
傅真闻言瞅了他一眼:“什么夫人?你少跟我耍这些花招,你就是叫一万声夫人也变不成真夫人!”
“那,小嫂子言之有理。”
傅真扑上去打他。
“酒楼里人来人往,这打打闹闹的像什么话?有什么话不能回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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