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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当他这是登徒子的吹牛话,厌弃斜了他一眼,牵着李容治的手,感受那节节分明的指骨。
瘦,是真的瘦啊。
眼中一热,转过头背过身去,又要哭出来。
李容治虚弱紧了一紧她的手,传递一个无言的安慰。
呜呜呜,她这夫君,在自己难受的时候还想着安抚她,她也不该这么脆弱才是。
一行人在等着山玉龙来叫的时候,烛九吐着信子又从河边跟了过来。
它方才在树干上缠了太多圈,又因为树干细,不得不缠得紧了些,树倒下的时候身子还在树干上头,一时半刻挣脱不开,加上这两日驮着谢晅和一小撮兵去丹城,在丹城里头大闹了一场,又连日驮着谢晅回来,着实是有些疲惫了,干脆就这么缠着树干歇了一小会儿。
也就一小会儿,想谢昭了,就闻着谢昭的气味过来了。
萧爽怕蛇,这烛九还是这么大一尾蛇,尖叫了一声,赶紧躲避开,谢晅“哎呀”着安抚萧爽,“就是一个大宝贝,不吃人的。”欢喜举高了一只手,“啧”着拍着路经的烛九的脸侧。
烛九没理他,路过他,行到谢昭一侧,将头搁在地上,车轮大的左眼将还在抹泪的谢昭全装进去了,蛇信时不时吐出来一下。
榕树伯跳上烛九的头顶,“谢将军,我觉得它可喜欢你。”
谢昭擦干脸上的泪,吸了一吸鼻子,没看烛九,也没看榕树伯,好似是从心底吐露出的一句话,顺畅无比,“我也挺喜欢我夫君的。”
虽然都知道谢昭这是误听了榕树伯的话,以为榕树伯说的是李容治,但在场人还是因这无心的、又大胆又赤裸的表白发了一下愣,好一会儿才有人笑出声来,又有人嗤了一声。
笑出声的是李容治,觉得心里十分暖和,险些死了也值得,牵紧了谢昭的手,五指扣到谢昭指缝里头,交缠着握着。
嗤了一声的是沈妙和谢晅,一个觉得谢昭不知羞,一个觉得谢昭眼目不清。
萧爽因为怕蛇,走远了之后还是惧怕,跟谢晅说了一声,便先回家中去。
不多时,山玉龙带人来禀告了一声,说是车厢弄妥了,谢昭便推着李容治,带着烛九和众人到榕树下,送李容治出去。
烛九一直行在谢昭一侧,车轮大的眼睛一直装着谢昭,谢昭走得慢,它也走得慢,谢昭将李容治轮椅推上坡,还不用谢晅或是沈妙来帮忙,烛九弯曲着一截蛇身,将轮椅拱了上去。
谢晅对这烛九更是满意,问着谢昭,“这是从哪里得到的宝贝?叫个什么名字?”
谢昭转头,被烛九车轮大的眼睛里盛着的影子吓一跳,那黑瞳狭长,好似一扇门开着,里头还有另一个谢昭似的。
“在赤九湖捡的,魏家爷爷说这是烛九。蛇成烛九,才成蛟龙,经过九天落雷考验,才能成龙。”
谢晅恍然,啧啧称奇惊叹,“这竟是要成龙的!”
烛九头上的榕树伯立即大声说道:“还早着呐,他不过才九十九,离蛟龙都还得有好长一段时间。”
谢晅便更欢喜起来,“那这段时间这宝贝都能为我们所用?”
谢昭又转头看了一眼烛九嘴边和头上的榕树须,拿捏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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