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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此行略悲壮（第1页）

路经仇皋和阿魓昨日填补的巨沟，听阿魓说是拢共搬回了三十七座山，才将这千里有余的巨沟填平。

“你那尾蛟龙真是个好样的，我还担忧它驮不得重物，没想到三十七座巍峨高山于它倒好像是个小玩意儿球，分毫不是负担。”阿魓在谢昭身后，像个孩子似的站在马屁股上，扣着谢昭的肩颈，叫谢昭背着，“它不过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神力，假以时日，怕是要将天上搅闹震慑一番。”

谢昭隐隐听出阿魓话中的不妥，问阿魓：“我好似此前听说九天上的不再允许有龙存在？上几次天雷落下的时候，也有冲着烛九来的。”

阿魓点头道：“是的，九天上的忌惮飞龙，天上地下已经好几千年没有能成龙的了。”

谢旼对这些密事十分感兴趣，凡人么，总想知道天上神仙的事情，便问阿魓是为何。

阿魓道：“我也不清楚一个大概，只知道约莫是因为龙血。上一次九天翻天的时候，新上任的天人们就不再许有龙了，那会儿杀尽了龙子龙孙们，连龙蛋全都砸碎。像烛九这一支还不是正统的龙脉，只算是一个偏门，同它一样的还有一些，但都被埋在彼西城外头，压了十六层天石，叫那些能成龙的蛟蛇出来不得，被压得难受了，他们便在下头时不时地翻身不是么？”

这一桩，谢昭和谢旼倒是听过的，常听彼西城外有龙吟，有地龙翻身，还总有天雷落下打地龙，原来是真的埋了能成龙的东西在下头。

谢旼啧了两声，道：“这么忌惮，却只是埋了，没有赶尽杀绝？”

阿魓“嗐”了一声，“像烛九这样的，天上的除了天雷，也没法直接杀了去。它这一支是偏门么，血统杂一些，其中混了女娲的少少骨血，算是跟九天上这一帮是同样血脉，下不得死手，若是天雷侥幸没打中，那就只能任由它们自生自灭。但烛九一脉，寿命绵长，自生自灭得要上万年了。”

谢昭啐了一声，“说是天上的神仙仁慈，我看也不见得，为了一己私利，还不是要将同族赶尽杀绝？”

阿魓抬头看看九天，“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家。”

谢旼倒是有个生财的路子，“若是有人将彼西城外的龙放出来，同天上的神仙做交易呢？又或是，将他们养成了龙，卖给人间的达官贵人呢？”

阿魓一副“你真是不怕死”的表情凉凉看他，“彼西城外的龙不是已经叫深海来的那个鲛人清理干净了么？都睡去了，约莫还得睡个百年。这份钱，你有命挣，怕也没命花，它们虽然是偏门，但可算得上是上古留下来的神物。”

谢旼便十分遗憾，叹了两口气，问谢昭，“说到那鲛人，你又是从哪儿得到的宝贝？我之前见他在冕村河边落泪，泪出来的竟是硕大的珍珠呢！”

谢昭心头一惊，立即想到谢晅此前曾说，不要叫谢旼知道昝夷客能泪珍珠的事情，若然依谢旼的性子，非得日日抽打昝夷客逼人泪出珍珠来。便防备反问谢旼，“你想做什么？”

谢旼瞧谢昭将他当成了坏人，心中情绪复杂，自嘲笑一声，“我在你心里竟是这般不堪？你以为我能对他做什么？”

谢昭不说话，只在起伏的马背上定定看谢旼。

谢旼被她瞧得不自在，探着的身子收回去，嘲讽笑道：“我也没打算对他做什么，你防着我做什么？他好歹是救了南山的恩人，若是没有他，南山早就遭我……”

没说下去，后头远远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

才出门没多久，倒是热闹。

一众人勒马回头望去，阵阵扬起的烟尘前头，三马二人疾行而来，谢昭远远就瞧见了二人的脸面，是昝夷客和燕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