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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也是在二十日之前找到的谷公子,刚验证过他的身份,他确实是谷神医的幼子。”
听到皇城司找到此人也不过是一个月,梅俭行点了点头,又问:
“眼下要说安国公府的事,为何把谷公子请来?”
这回应答的人是殷殊:
“回皇上,因为谷公子能证明国公爷的痴傻之症是被人下毒。”
梅俭行看了眼还在昏迷的何老太太,目光深沉。
“既然谷公子神医之后的身份得过皇城司验证,那朕自然相信他的医术。这医理上的事,朕不大听得懂,去宣太医院的老院使来,就让谷公子向他证明吧。”
殷殊笑了笑,“皇上,王院使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闻言,梅俭行略一挑眉,“这么说来,谷公子已经说服了他?”
殷殊欠身,“正是。”
“朕从小到大的病都是王太医看的,请他进来,朕虽然听不大懂,而已要亲耳听听他是如何说的。”
王院使站定后毫不拖延,便道:
“微臣看过安国公,又为其诊脉后,亦能诊断出他的病看似是自然而成,实则是积年累月不断有毒性侵害心脉所致。但这种毒极其刁钻毒辣的同时,又幽微莫测,以臣毕生所学竟一时不能断言是哪几种药·物中和而成,幸好有谷公子。他早年间曾随谷神医四处云游,去过大江南北,是他认出,这种诡谲难测的毒来自苗疆之地。”
说罢,他便看向谷衡之,等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谷衡之道:
“苗疆之地巫毒二术并尊,下在安国公身上这种毒翻译成汉语,名为忘忧。此毒极其难配,要由数十种药材合成,其中还有一味是苗疆独有的药材,赤舌草。”
梅俭行原本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似的,听到赤舌草时他豁然冷了脸,“若是朕没记错的话,三年前有苗疆妖女在京城贩卖苗疆毒物残害大盛百姓,其中便有赤舌草。”
“皇上英明。”
谷衡之道,“这赤舌草在三年前曾被许多受妖女蛊惑之人用来熏香。熏出来的香气异常馥郁浓烈,犹如牡丹、月桂和梅花混在一起,又似麝香,却比麝香辛辣。闻香者在一两个时辰之内都会有飘飘欲仙之感,但常闻便会上·瘾入迷,此后便再也离不开这香,每隔几日便要闻一次,否则便通体难受。而常闻此香者还会被掏空身体,脾虚气短亏血,直到耗尽中气油尽灯枯。”
其实不用他说,梅俭行也知道赤舌草的危害。
当年此物盛行之时,京城上下乱成一片,不只是平民百姓,不少达官显贵和皇室宗亲都深受此害,幸好皇城司发现的及时。
若不是霍诀奉他之命雷厉风行,在短短一个月内抓到那苗女和她的大本营,将毒物一把火烧尽,怕是这大盛朝的国之根本都要被其腐蚀。
因此梅俭行对赤舌草是深恶痛绝,那之后他直接下令,若再有贩卖和私藏私种赤舌草之人,一律杀无赦,罪重者与叛国无异,还会被株连九族。
就是如此严厉的刑罚才遏制住了这股妖风。
现在殷殊和霍诀却告诉他,赤舌草并未在大盛灭绝,反而还被安国公夫人偷偷用来制毒害她的亲夫?这安国公夫人是从哪儿弄来的赤舌草,难道她和当年那苗疆妖女的余孽有所勾结?
王院使在得到他征询的眼神后,点头道:
“皇上,谷公子将毒方列出后,微臣仔细考究过。那赤舌草三年前交到太医院时,微臣也曾研究过它的功效,这几十味药混在一起,确实和国公爷的症状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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