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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开瓢还叫没什么”顾雯震惊,“你们东北人不都敞亮么我建议你去查查,你可能是个假东北人。”
“放屁,老娘纯正血统东北银好吧”
覃惟在旁边儿剥橘子,没听清,“啥你是纯正血统哈士奇”
“你滚”李东歌朝她扔枕头,又说“我真是这么想的。”
“放你妈的狗臭屁。”叶晓航骂了一句,“咱们从大学到现在十多年了,当然不是要时时捆绑,也没必要铭刻什么。但如果这个时候我都不用来,算什么朋友啊”
她说着,有点想哭。
顾雯赶紧把气氛拉回来,“把小航都逼得骂人了,你真是过分了哦,要不打一架吧”
她们都刻意没有去煽情。
晚上再来看她的时候也总嬉嬉笑笑,一群幼稚鬼。李东歌忽然掉眼泪,覃惟连忙道“你别害怕啊,出来又是好汉一条,咱们很快就能见面。”
“请问我是去蹲局子吗”李东歌翻白眼,“我只是想说,有你们陪在我身边,好像真的没那么害怕了。”
李东歌的手术从早上七点开始,在外面等候的人也如坐针毡。
小时候总觉得一天太长,迫不及待等太阳落山,等放学;长大后才知道时间过得有多快,一转眼,她们都要到而立之年,要亲身面临人生的各种抉择,还有病痛。
覃惟等得头晕眼花,靠着椅子小憩,半睡半醒间听她们小声聊天。
顾雯问叶晓航不是来不了了,怎么又来了。叶晓航下巴点点覃惟的方向,小声说“还不是托咱们前夫哥的福,连夜找的车接我去机场,安排住行,昨天落地的时候还亲自来接的我。”周珏只是把叶晓航送到医院就走了,没进来。
顾雯叹息“这么远的地儿都能找着熟人,办事能力绝呀。”
叶晓航说“前年在纽约见过一面,说实话我挺烦他的,就那种傲慢精英男,你懂就骂了他几句。”
“男人谁不烦”顾雯顺着话茬往下说,反应过来呵呵呵笑了一串,“我要是你就没脸坐车,我躺车底。”
“滚蛋吧你。”叶晓航想了想,“不过我当时真尴尬得跟八脚螃蟹似的。”
覃惟脑袋换了个方向,面向了另一边,叶晓航掰过她的脸,“惟惟,上次你说计划结婚”
覃惟睁开眼,说了两个字“分了。”
“哈”顾雯惊叫一声“又分你们俩才是演连续剧吧没完没了。”
覃惟昨晚再次情绪糟糕,有躯体化的迹象,哭了一个小时,早上起来头疼到现在,“可能,我们真的不合适。”
以为她只是正常的、工作烦了辞职而已,并不知道分手,包括现在,她们都没有发现覃惟有任何异样。
叶晓航问覃惟“没事吧”
覃惟摇头“我没事。”
手术做到下午两点结束,李东歌被推了出来,过了两个小时她醒过来,意识是混乱的,听见身边人说话的声音,撇着嘴委屈,又有些求表扬的意思,活像个孩子。
她睁眼看着大家,拉了最近的覃惟的手,含糊地说“惟惟,困难都会过去的。”
覃惟没有哭,只是捏捏她冰凉的手,温柔地说“对呀,会很快过去。”
顾雯和叶晓航并排站着,眼圈都有些红,极力掩饰着低啜声,她们从来都不习惯悲伤,奉上一张张傻乐的笑脸,说“小傻瓜,以后不要一个人扛了,也不要偷演女主角了,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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