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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你们两败俱伤。”邓晓芳缓缓叹口气道:“避开斗争的唯一办法,就是将要斗争的两个人分开。”
许一山沉吟不语。
邓晓芳的话,并非没有道理。男人的一生,都是充满斗争的一生。一个男人或许不想斗争,但潜意识里的斗争意识永远都不会消除。
男人只有通过斗争,才能证明自己的力量。
斗争让人遍体鳞伤,但斗争永远都让人乐之不疲。
失去斗争勇气的男人,称不上一个真正的男人。
邓晓芳的用意已经非常明显。她不希望自己丈夫与许一山斗。因为她知道,斗争的结果,从来没有永远的胜利。当一方取胜时,另一方一定丢盔弃甲。
在邓晓芳看来,广中经济协作区的成立,就将完美分开许与容。经济协作区一旦获得燕京同意批复,那么它的级别就是国家级的协作区。担任协作区负责人的级别,相应也将进入同等级别。
从目前来看,许一山的最合适的人选。许一山上任协作区,预示着他将很快离开中部省。
许一山离开了中部省,他与容海之间就不可能再形成斗争的关系。
想明白了这些事之后,许一山不得佩服邓晓芳心思的慎密,看问题能看到点子上。
事实上,许一山从没有要拉容海下马的念头。但是,车军出事,势必会牵扯到他的身上。容海自然不会愿意自己因为车军的落马受到牵连。因此他会穷尽一切可能,阻止许一山。
这本来是一个死结。毕竟以许一山目前的力量,还不足以推翻容海的地位。但容海不愿意被人诟病啊,何况,许一山本身就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死结被邓晓芳轻而易举地解开了。容海突然转变的态度,就是在向他许一山示弱啊。
许一山心里清楚,容海的示弱,并非承认他斗争不过许一山。他是想利用这一次机会,向许一山伸出一支和平的橄榄枝来。
电话里,邓晓芳也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许一山才轻轻叹道:“小邓,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啊。请你转告容省长,我许一山赞同和支持容省长的所有观点。”
三个电话打完,许一山感觉身上像卸下一块巨石一般的轻松。
最让他感到特别欣慰的是,他与容省长之间的死结似乎已经完全解开了。
容省长与原省长龚辉相比,他比龚辉似乎要深沉很多。比如在选票的问题上,他不是不知道龚辉的暗箱操作。但是他装作一无所知,直到龚辉出事。
当时,龚辉落马后,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他容海。其中,他将龚辉在选举期间搞的暗箱操作公诸于世,成了打倒龚辉的一记重拳。
容海用的是放飞这一招。许一山扶摇直上了,他便去了一块心病。
妻子邓晓芳的一席话,让他明白过来一个浅显的道理,退一步海阔天空。
经济协作区落地,许一山一定会是执掌经济协作区的首要人选。这是不争的事实。与其两人明争暗斗,不如低调三分,助其展翅高飞。不说有功,至少有情。
中部省官场曾经流行着这样一个笑话,说许一山这类人,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以至于许一山在官场里横冲直闯,从来不考虑后果。
事实上像容海他们这类人,在很多时候确实顾忌很多。他们不像许一山一样,什么都能舍得,什么都敢舍得,什么都愿舍得。
当一个心有牵挂和一个啥都可放下的人站在一起斗争,斗争还没开始,前者便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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