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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拓歪着头看回去。
“难受吗”她问。
今天提过去的频率有些高了,安也怕他想到不开心的事。
“不难受。”迟拓把铁桶放到离壁炉最远的地方,开始盘点他们的存粮,“我上个月就想跟你说,今年清明我们回望城一趟吧,我们去看看外婆。”
安也坐在冰箱旁边的地毯上,一边帮迟拓清点冰箱一边算自己的行程“可能得晚两天,九十九天有个访谈在那段时间。”
“嗯,好。”迟拓拿着一袋子三文鱼,“买的时候没注意,这居然是烟熏的。”
“啊我不要吃烟熏的。”安也把三文鱼往冰冻层最角落里塞。
迟拓平静的宣布“行,存粮减一。”
安也“”
幼稚鬼。
她拽起一包已经腌制好的奶油大虾。
迟拓“又是拿错的”
他不爱在菜里面加任何奶油类的东西。
安也平静的宣布“行,存粮减二。”
迟拓“”
两只幼稚鬼。
外头的风已经大起来了,能听到房子金属框架的哐哐声。
安也看了窗外一眼,迟拓把她拉到怀里,三面环住,继续收拾冰箱。
“房子会不会塌呀”安也缩在他怀里外面看。
白天看窗外有多好看,天黑了就有多可怕,海风裹挟着冰雪,一阵一阵的砸在海面上。
“不会。”迟拓把不用电磁炉就能吃的东西单独放在容易拿到的地方,需要烧的放在里面,“这边暴风雪常有,你看这房子外面墙上都有凹槽,都是避风存雪降低承重风险的。”
安也仰着头看他,因为被背后环抱着的坐姿,她得把头仰成九十度角才能看到他。
“很帅”迟拓亲了下她的额头,有些臭屁。
“昂。”安也笑。
很帅,不是刚见面的时候有些怪异的松弛感,而是安久久很熟悉的迟拓。
人前很冷,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每句话都非得怼回去的幼稚鬼。
那个晚上,两人都没睡好。
暴风雪如期而至,其实一开始听着壁炉火苗噼啪的声音,睡在干燥温暖的被子里听外头的风雪声还挺治愈的,他们甚至泡了杯热姜茶裹着毛毯在末日场景一样的落地窗前坐了一会。
但是到后半夜,风声就和治愈
没什么关系了。
先是海上的浪开始变大,不知道是雪还是冰雹的东西哐哐的开始砸屋顶,然后靠近外面的室内阳台开始漏水,到最后整个木屋像在海上一样开始晃。
迟拓给房东打电话,房东还是那句话,跟他们说,这是小风暴,没有关系,过半个小时就好了。
而且房东还给他们指了指他自己住的地方,更靠近风口,他还拍了个自家天窗被冰块砸的视频发给他们,砸一下视频里的人就有节奏的欢呼一声。
非常松弛。
于是毫无计划跑北极圈度蜜月的小夫妻只能十分无语的给自己开了一瓶香槟,就着外头的风雪,吃光了那一大袋奶酪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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