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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声擦着宋彦清的耳边刮过。
宋彦清左脚刚跨进家门,闻声抬头,惊觉一只绣花绷子迎头飞过,此刻那只绣花绷子安静的躺在地上。看着自己尚未迈进门的右脚,宋彦清现在进来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
不用想也知道这绣花绷子是苏念念扔出来的。
将将擦着宋彦清的耳朵边过去,宋彦清相信,出手那人若是手偏一寸,那绣花绷子砸下来就是在他的脸上了。
宋彦清想不明白,自从他回来汴京,自问是没有招惹她,不知道是什么人触怒了“母老虎”大小姐,让她现在冲着自己发脾气。
干站在门口不是办法,宋彦清想想拔起门槛外的右脚,往门里走去。
有什么好怕的,自己虽然不会武,可是他今天穿了护甲呀,想来就算苏念念动手,自己应该能抵挡一阵。
果不其然,宋彦清进门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茶水,苏念念端坐在堂厅中的太师椅中,纤纤素手捏着一根纤细、泛着银光的针。
宋彦清瞳孔骤然紧缩,苏念念该不会是绣花不如意,想要拿针扎他吧。他虽然穿了护甲,可是手臂、脖子地方都只有一层布,针扎下去肯定疼啊。
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宋彦清心里这样想,于是脚下悄悄的往边上挪。
苏念念不知道宋彦清在想什么,但是宋彦清往旁边挪,自己以为看不见,就当着别人也看不出来的样子,苏念念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等到宋彦清选了个位置站定不动后,苏念念无语瞥他一眼:“宋彦清,你在躲什么?”
堂屋里安静得苏念念手上的针要是掉下来,两个人怕是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正感慨屋子里尴尬的处境时,苏念念的话让宋彦清有种错觉,其实尴尬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没躲,我单纯喜欢这儿。”宋彦清死鸭子嘴硬。
苏念念轻笑出声:“呵。”
手上的针被苏念念拿在手上把玩,时不时摸摸针尖,看看针孔:“宋彦清,你说我怎么就学不会绣花呢?”
说话的时候,苏念念眉头轻蹙,腮帮子微微鼓起,一脸的疑惑不解。宋彦清是第一次见苏念念这样的神色,从前每次见她脸上皆是意气飞扬。
苏念念不说,宋彦清也知道,大概是他娘亲见苏念念不会刺绣,就想着教教她。毕竟,汴京城中的女儿家,少有不会刺绣的。
“你舞刀弄枪惯了,学不会绣花又如何?”宋彦清一反常态,没有拿苏念念会武说事儿,反而开解她,“有的人擅长刺绣,有的人并不擅长,这不是你的过错。再说,你从小习武,现在身手好,汴京城可没有几个女儿家能有你这般武艺的。”
宋彦清话说的真诚,心里还记恨着刚才苏念念拿绣绷子砸他的事情,嘴上却不忍心奚落她,安慰的话直接脱口而出。
宋彦清的一席话苏念念听进去了,她何必要和汴京的其他大家闺秀一样呢,她不是别人,她是苏念念,她不必和别人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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