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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崽子,不许乱说,你听错了。”
“不说可以,早晨的碗筷你刷了吧,我去巡山了。”
陈心隐说完,就丢下一桌子的狼藉,雀跃奔跑着出门工作去了……
玄真老道呆呆地看着陈心隐远去的背影,刷着碗筷,唉声叹气,三年前多好一个小孩儿,尊老爱幼,待人有礼,怎么才三年,就变成现在这样的老油条,不良少年了呢?
“唉,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呱,近墨者黑,近墨者黑。”
房梁上路过歇着的鹦鹉扇动翅膀,啪啪飞了出去,边飞边高声唱着。
“走开,一大早就来,真是丧门鸟。”
……
“清风拂眉,少年人哪识得甚么愁滋味。”
歌声在云间飘起,这是陈心隐的歌声。
今儿是七日一次的治病期,他得先下山,再上山,按时来到玄慧师叔所在的丹凝峰,接受她的例行检查呢。
“青衫雨湿,只道是大山苍翠。”
陈心隐接着唱道,山中清闲,他有时也喜欢编些歌谣,写些词句,自娱自乐一番,这在玄真老道的眼中就是典型的附庸风雅,不务正业,可是陈心隐可不这么认为,两人针尖对麦芒,常常为此秉烛论辩,不困不休。
“绿草红花,留不住轻快的步伐。”
唱到此处,在醉人的花香中,陈心隐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泉水叮咚,游鱼儿卷起细尾。”
经过一个清亮的水潭时,陈心隐唱起了这一句,这是专为这潭水而写的。
“松华如盖,遮不住这逼人的年华。”
虽然歌词如此,不过陈心隐倒是很喜欢躺倒在松树底下午寐,至于遮不遮住,向来不是他来操心的事儿。
“绕过山岗,有一女孩儿倚兰……而睡。啊!”
每次他都得拐过一个山岗,这句歌是专为此而写,当然其中更加包含着少年人心中那一丝懵懂难言的青春躁动。
这句歌他已经唱了不知多少遍,然而此次他竟然差点忘词……
他呆呆地望着前方,前方有几棵高大的橡子树聚集生长,平日早已看厌,无甚奇特。今日却稍有不同,不同之处何在?
树下多了一个少女!
只是少女边没有兰。
她也没有睡。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儿呢?
颜比舜华,容欺霜雪,含情流眄,摇曳生姿,身披薜荔,腰束女萝,体态婀娜,令陈心隐神失……
“若有人兮山之阿,
被薜荔兮带女萝。
既含睇兮又宜笑,
子慕予兮善窈窕。
……”
往日学习的诗句在他的脑海中回响起来……
就在陈心隐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打完招呼之后要不要相互交换姓名以及住址时,在女孩的背后,树的后边,突然转出来一只赤色的豹子,豹子背上还站着一只纹饰奇特的狸子。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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