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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侧头,我专注到极致,听力基本上也用到极致。
女人声变得更细碎,听不清完整字眼了。
椛萤并没有轻举妄动,显然,主心骨都在我身上。
我微眯着眼,目测了铁门和荆棘铁丝网的高度,又瞥了一眼门上的锁以及相连院墙的合页。
开锁问题不大,可一般情况下,这种门动静会很大。
”你在这里等我。“我声音极其小,和椛萤说。
下一瞬,我双腿微屈,纵身一跃,鞋底刚好跃过铁丝网,落地时我轻身提气,身体下俯,双脚,双手同时落地,泄去了多余力道,几乎没有发出多余声响。
细碎的声音依旧,我起身,循着声音方向走去。
小二楼的楼梯口修了个拖把池,满是锈蚀痕迹的水龙头,滴答滴答的掉水珠。
我的脚步声还没有这水滴声大,形成了掩饰。
顷刻间上了二楼,一眼瞧过楼道,一侧露天,另一侧有两道房门,都有窗户。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窗户侧边,余光往里瞥去。
入目有三个人!
床榻上,躺着一个很高的男人,他穿着一身黄衣,这不是正常人装束,像是死人穿的寿衣,整张脸歘白,嘴唇发黑,一双眼珠微微泛黄。
他身体不住的蠕动,灰气不停的从他身上弥漫着。
床旁边两人,分别是那妇女黄芩,她大脸盘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床榻上男人,口中还在碎碎念,意思依旧是不要动,忍住。
另一人,赫然就是唐全。
只不过,此刻的唐全,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还带着一副无框眼镜儿。
他全神贯注,手中竟拿着一根明晃晃的针,要朝着床榻上男人的喉咙刺下去!
咴儿咴儿的咳嗽声,忽然从那男人口中传出,黄芩声音变大了很多,尖声喊了句:“让你别动!”
这一嗓子太尖锐了,我和黄芩不怎么打交道,都不像是她的腔调。
她忽得上手,直接按住了床榻上的男人!
我才发现细节,黄芩踮着脚尖,脚后跟都是悬空的,这分明是鬼上身!
怪不得……她能压住一只冤鬼!
无需多疑,那男人就是黄芩的老公,先前老龚的帮手,那只病鬼了!
唐全……想对他做什么?
不,不是唐全想对他做什么,是那套死人衣想要做什么!?
最关键的是,怎么会还有个鬼上身了黄芩,是在帮那套死人衣?
病鬼一动不动。
唐全的手骤然刺下去,眼看就要扎进病鬼咽喉。
我陡然往前一步,重重一脚踹在门上!
轰然一声闷响,房门开了。
我扬起手,哗啦,一片朱红色的细碎粉末被撒了出去。
对付普通的鬼,并不困难,朱砂就足够。
黄芩猛地回过头来。
我能清晰的瞧见,她脸上似是浮着一层人脸的影子,同样是个女人,年纪不大,最多二十来岁,那女人神态惊慌。
朱砂粉末先落在黄芩身上,那女人的惊慌变成了痛苦,一声尖锐的哀嚎,她崩溃成一团灰雾,黄芩重重倒地,口吐白沫。
另一部分朱砂落在那病鬼身上,他同样不停的挣扎,身上像是被洞穿,然后崩溃消失。
这一切都在瞬息之间。
我踹门就让唐全的动作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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