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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两人不肯离开,田齐只能叹息一声,允许他们留下。
“今夜好生休息,明日启程前往肃州。”
“今入晋地,追兵不敢至。公子伤势不轻,何妨暂歇两日。”斗墙说道。
“夜长梦多。”田齐摇摇头。
在上京数年,他以为自己学会识人,不承想人心难测,归国不久就吃了大亏。最可怕的不是明面的敌人,竟是自己的亲人,可悲、可笑、可叹。
“早些到肃州,见到公子珩,才是真的安全。”
“公子,若公子珩不愿收留?”
“阿珩绝不会见死不救!”田齐硬声道。
见田齐如此,斗圩和斗墙压下未尽之语,服侍田齐解下斗篷,小心托起他的左臂,查看箭矢留下的伤口。
“箭上无毒,公子未发热,痊愈仍需时日。”
斗墙身上备有伤药,效果极佳,却会引发伤处剧烈疼痛,火烧一般。对田齐而言,每次换药都是一场折磨。
“公子,暂且忍一忍。”
斗圩握住田齐的肩膀和手肘,不使他乱动。
斗墙拨开瓶塞,倒转瓶口,手指轻点瓶身,将药粉均匀洒在伤口上,重新裹上干净的布。
灼烧一般的痛感快速蔓延,田齐实在忍不住,一口咬住衣袖,额头沁出冷汗。痛苦使他手指痉挛,眼底泛起血丝,对一切的始作俑者恨之入骨。
“好了。”
包扎完伤口,斗墙收起药瓶,没有再吊起田齐的伤臂。
斗圩松开手,田齐浑身瘫软,无力地向后仰倒,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变得粗重。
“报仇,我誓要报仇!”
斗圩和斗墙没有出声,沉默地陪在一旁。
田齐发泄完毕,两人取布擦掉他脸上的冷汗,假装没看到他眼角的泪痕,又扶着他坐到屏风前。
“此去肃州仍有路途,公子需多用食水,好生休息。”
“公子,是否命人送膳?”
“可。”田齐压下情绪,对两人点点头。
斗圩和斗墙点到为止,一人守在田齐身旁,另一人起身走向房门,召唤门外的仆奴。
“准备膳食。”
“诺。”
仆奴一直守在门外,领命后短暂离开。不多时去而复返,身后跟着另外三人。两人手中提着食盒,观重量着实不轻。一人提着铜壶,是从都城传出的式样,壶身有环形柄,用起来十分方便。
“城内有医,贵客是否召见?”仆奴躬身站在门前,开口说道。
斗圩转身请示田齐:“公子,是否召医?”
“不必。”田齐握住手臂,摇了摇头。在见到林珩之前,他不欲节外生枝,也不想让更多人知晓自己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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