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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头下葬最关键的两步,就是入棺和出殡,要是老张头带不走他家的因果,不仅是他白死了,张凡也得跟着死于非命。
入棺这事儿,张凡自己干不了,他肯定是要等人过来。
我没着急去张家看风,而是在村口蹲起了人来。
我在村口附近蹲到天-黑,才看见有个斜肩挂着一红一白两道布条子,手里拎着个唢呐的人,在村口那绕圈。
对方在村口转了好几圈,还翘着脚往进村的路口上看了好几次,就是不敢往村里进。
我走过去问道:“兄弟,给老张家吹白事儿啊?我带你过去。”
“不是……我……”那人转身就往远处树林子里跑,我故意等他跑进树林子,才追了上去。
那人看我追过来,赶紧转头求上我了:“兄弟,你是老张家的人吧?我求你点事儿,你去给老张家说说,这活儿,我不干了,我把一万定金退了,再给他补上一千块钱。”
“你要是能把事儿办成了,我再给你五百辛苦费。”
我看着对方道:“你不干了,我得跟人家说个由头吧?你凭啥不干了?”
那人带着哭腔道:“他家让我上门带红白布,吹太公调哇!这是人敢干的活儿吗?”
“他家老头,一个月前找我的时候,也不把话说清楚了……我当时,就不该收他家钱。”
我把手一伸:“家伙什儿都给我,我替你去。你趁别人没看见,赶紧走吧!”
那人赶紧把唢呐跟红白布条交到了我手里,又往兜里掏出钱。
我拿了对方的唢呐,布条就走了,那人追不上我,躲在树林里对着我连连抱拳。
我不要他的钱,是不想沾上他的因果。
天下吹唢呐的人多了,会吹《太公调》的人却没有几个,他继承了这门手艺,却没那个担当,往后肯定要遭到报应。
我要了他的钱,报应就得找我。
我本来想要回头笑他一声,却没想到刚一转头就看见他从树林子里栽了出来,倒在地上挣命似的手脚乱刨。
我震惊之下几步赶了回去,我也就跑了这么十多步的距离,那人忽然喷出一口鲜血,脑袋一歪断气了。
被他那口血喷着的树干子,顿时从根儿红到了尖儿,上面的枝杈全都掉了下来,三根光秃秃的,胳膊粗细的树干儿就像是三柱红香,直挺挺地立在地头上。
血香断头,鬼神催命!
这是,老张头找这个人的时候,怕他不来在他身上做了手脚?还是,鬼神不让人去管张家的事儿?
要是后者,张凡得沾上多大的因果?
我把尸体拖到附近河边伪装成失足溺水的样子:“叶开。咱们去张家看看。”
我转身的时候才看见叶开的手里拎着唢呐:“你拿那个干什么?你会吹啊?”
“会吹!”叶开点头道:“我爷,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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