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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在李容治的提点下,“啊”地一声一瞬间想起了那些往事,并将披风是如何丢的,谢不留大雪之中救的大概就是沈妙这些事情也一并想起来了。
随即就立即想到,沈妙还欠着他一百二十两银子,她好像又是个有钱人了!
便有些高兴起来,推着李容治往沈妙那儿奔去,高高兴兴跟沈妙套近乎,之后好叫他还钱。
“哎呀,我竟然不记得你啦!你是沈妙啊!咱们八年前见过一面的!我还借给你一百二十两银子呢!你这几年过得可好?在哪处讨生活,做的什么生意啊?”
沈妙偏头看她,连李容治都扭头看她,二人面色古怪,好似谢昭不是个人。
沈妙道:“我一直就住在将军府里头啊。”
住了八年。
谢昭一愣,“你就住在将军府里头?我怎么不知道?”
沈妙将唇紧紧一抿,面色有些铁青,不说话了。
李容治倒突然高兴了的样子,与谢昭道:“想来是你不经常回去,回去也是早早出门,夜半才归,你二人拜不得街坊。”
谢昭有些讪讪的,挠一挠脸,想到她之前是将人塞到了她二哥院里头的,“嗐!那不是将军府有些大么?我二哥住的那个院子,我也已经有好几年没去过了,你住的要是我二哥那儿,那可不是没法相见么?”
话说的是将军府大她不愿去,实际是因她二哥刻薄她才不愿专程去领骂。后头多了二嫂,都是刻薄的人,她更不愿意去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家,他们家小,没有待客用的厅,只有两间卧房一间厨房。
谢昭看着沈妙熟门熟路夹着那小女鬼进了她与李容治的房间,跟着将她夫君推进去,瞧见沈妙一圈一圈解着那小女鬼身上的榕树须。
那小女鬼有些蔫蔫的,好似虽然有那披风在,还是被青天白日下的行走伤及了。
谢昭回来的时候,见谢晅的房门是开着的,看着沈妙解那榕树须还要一些时间,便与李容治说要去看一看她大嫂。
沈妙咬牙切齿恨恨解着那榕树须,“榕树伯真是个小人,缠这么多圈做什么?!还缠得这么牢!怕不是要把这死鬼再勒死!”又同谢昭说道,“你去吧,我还有几句话要同治哥哥说,不好叫你听到的。”
倒好似他才是她夫君。
谢昭被那声“治哥哥”叫得抖了一抖,总觉得两个大男人这样一叠声地叫着哥哥,甚是有些——肉麻,讪讪笑道:“我竟然不知道你们这样熟稔。”
她夫君娶过来不也就两年多么?沈妙是将军府以前的人,这二人居然是认得的?还是叫哥哥的关系?
沈妙抛来一个媚眼,“可不是熟悉么?他是正房,我是妾,他做大,我做小,可不得叫他一声哥哥?”
说罢又是一个媚眼。
谢昭已经想起他当年的面貌,不知这几年有无变化,此刻虽然看不得他五官,但那个媚眼却是扎扎实实地飞了两回过来。
谢昭一抖再抖,细想他的话,好似有哪处不妥当,问沈妙,“什么他做大你做小?你做了谁的妾?”
沈妙嗤笑一声,“我做的自然是你的妾,八年前你花一百二十两银子买的我,将我收到你房里头,谁知道你将我收了,却将我忘了,后头还娶了个李容治。人家是正房,我就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也是,连妾都称不上,我大概只是你藏在府里的外室吧?”
谢昭好似被雷劈到,倒吸一口凉气,“你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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