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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提着鱼竿,快步奔走在田埂之上,跟已经在田间劳作的村民们一一打招呼,热情欢快的模样。
“三娘,今天这样高兴,必得好收成呀!”
谢昭愉快地“诶”了一声,风一样的顺着田埂一口气跑到河边,又想起自己没有带锄头一般,大大地“哎呀”了一声,跑回田间跟一个叫王麻子的借了一把锄头,再风一样地跑回河边,在河边树下挖了几条蚯蚓,再跑着将锄头还回去。
“三娘,叫一声就好了,不用你自己这样奔来跑去的。”
谢昭高声应了一声,在旁人的笑声之中跑回河边,将方才挖的蚯蚓挂在鱼钩上,往河里一甩,再将鱼竿插在河边软泥里头,用几块大石头围着支撑着,紧接着提着一口气攀爬上河边最高大的那棵树,像只猴一样灵活,不多时就到了树的最顶端。
谢昭单手攀着树干,抬手在眉上搭了个棚,远眺冕村四周。
大概是下了雨,包裹在冕村四周的雾气比往日要浓重一些,接近奶白色,看着沉重又黏稠,走在其中会被一团浓雾淹死的样子。
谢昭看了看学堂的方向,路上没见得一个人,学堂旁边那棵大榕树仍旧阴气森森地驻在那里,巨大的树冠将学堂整个都遮蔽了,谢昭也看不得里面有没有人。
不过若是她夫君说不去学堂了,就应该是不会去了的。他那个人,总是金口玉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有人牵着牛慢吞吞地从田埂那头走近。
谢昭一溜烟下了树,那人走近时,谢昭恰好在摆弄鱼竿,先前那尾蚯蚓没勾好,自己逃掉了,谢昭只好又勾了一尾。
那人走近了,给她递一壶水,笑着道:“谢将军,蔡大娘叫我给您带水,让我跟您说,中午去学堂一起吃饭。”
谢昭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便应了一声,低头兀自摆弄鱼竿。
那人又笑着交待,“谢将军,可不要忘了啊,去学堂吃饭去。”
谢昭讷讷地又“哎”了一声,不太搭理他。
那人好像是自觉讨了个没趣,无奈笑着走了。
谢昭见他赶着牛一走远,立刻又一气呵成地勾鱼饵、甩鱼竿、插鱼竿,又窜到树上看了四周半晌,溜下来的时候,从树洞里头取了一把短锄头,动作轻快地将埋在树底的一个小小的酒坛子挖了出来,拍开封口,将手伸到里头去一掏,掏出几块碎银来,掂了一掂,大概有个五两的样子。将酒坛子整个举起来,反扣着往地上晃了晃,又对着光看了看坛子里头。
……
没有了。
谢昭叹了口气,她真是穷。
将五两银子踹到兜里,谢昭看一看四周,再看一看远处田间劳作的人,似乎都在沉迷种田,没人注意她。她方才高调走过一次,大概人人都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一直在河边钓鱼和睡觉。
谢昭寻好了之前定的方向,打算迂回绕到学堂后头,从那条唯一能出村的路溜出去。
谢昭心里有个计划。
她要去找一夜未归的谢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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