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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何沁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尾泛红,泪水忍不住狂飙。
“骆北寻,你有病是不是?这也叫代价?”
抽出纸巾,她一边擦拭着眼角泛起的泪水,一边笑得直弯腰。
“你根本没想过要得到她,骆北寻。但凡你曾经有过一丝一毫的坚定,想要保护她不受伤害,也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
骆北寻面色无动:“随便你嘲讽。我只是不能……”
“不能在害得陶醉家破人亡身败名裂之后,双标自己的道德感,全身而退?”
何沁太了解骆北寻了,“你明明知道这样做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可你的坚持只不过是为了要给陶醉一个交代而已。是不是?其实你心里很清楚,陶醉真正的愿望并不是要把自己的一生继承在她外公的事业上。你断了她所有的后路,其实是想把她从那种很不自由的状态里解脱出来。你比你想象中的更早……就在为帮她选一条最好的路而筹谋了。”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骆北寻转过头,定定看着何沁。
“你跟我一样的,阿北。与其说爱,不过是一种更取悦于他人的占有。”
何沁扔掉手里的纸巾,目光看向窗外:“阿北,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骆北寻沉默半晌:“我知道。”
随后,他推开车门,下去。
“阿北!”
何沁紧跟着下去,“你去哪!不是……不是要吃饭去的么!”
骆北寻迎着烈风,裹紧身上的衣物。
没有回头,但他给了何沁一个坚定的答复:“何沁,就到此为止吧。下一次,我们诉讼庭上见。”
开车的是骆北寻的司机,沉稳端重如工具人。
骆北寻一般情况下不大会用他,主要是因为很多话他不需要让不相关的人听到。
而老杜也确实是个称职的工具人,任凭何沁在后座哭得像个泪人,也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直到何沁自己停止了哭泣,沙哑着嗓子问:“老杜,我记得你在欧洲的时候,就已经给阿北开车了,是不是?”
“是的,何小姐。”
司机回答。
“即使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也从不跟你说一句多余的废话。你难道一点都不会因为他的不信任而觉得受了伤害?”
何沁笑眯眯道。
老杜顿了顿,摇头:“何小姐,我想您可能没有弄对一件事。对骆先生来说,我只是他聘用来的司机,每个月按照付出的工时和劳务领取薪资。多余的事,他从不跟我透露,也不令我插手,这才是最大的信任和尊重。而何小姐您也一样。”
“当初您二人合作开了律所,互相扶持,有了后来的一切。各司其职,合作顺畅。如果没有一方越界,那么今天的一切都还会维持着当年的景象。所以,真正的尊重反而是不打破这种平衡。”
何沁呵呵一声:“看来,我之所以会败的这么惨,是因为一个司机都懂得的道理,我却不懂。是么?”
“算了,你送我去餐厅吧。”
见老杜稍微有些迟疑,何沁笑了:“怎么?一个人就不能去吃饭了么?”
陶醉不是说了么?
吃饭,意味着活下去。
想要积极面对接下来的状况,首先就要积极地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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