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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4页）

何大人自有主张道：“本官已经叫人去查了，结果查的也快，象棋盒子原来是从‘长安地下交易黑市’里面收缴的，官兵看着那东西新奇，没准日后来唐的外使会感兴趣，就送到了万真驿馆去存放，谁知道他自己命大，没有打开盒子来接触里面的东西，保住了一条命；反倒是好奇心害死猫，将那的李呈基给害死了。”

“那何大人可治了那位官兵的罪？”

“那官兵何罪之有？”何大人惊讶地反问我，“要说有罪，也是付一刀才对吧？谁知道是不是他有意留了一手，整出一盒毒棋子来害人？”

“即便是付一刀有此用心，”我摇头道，“也难保他就能害到想害之人啊！”

“陆大人真是单纯呐！”何大人笑话我，“官兵会把收缴到的好东西往驿馆送的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他付一刀恐怕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后发制人，陷我大唐于不利之地。”

“何大人是指国情吗？”我问，“高句丽国君会借使臣之死动武于我大唐？”

“就是这个点！”何大人郑重其事道，“朝中两党可是针锋相对，各执一理，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让着谁呢。”

“户部尚书和司农寺长官之间？”

“可不是吗？”

和大人细说起了当时的情景——

朝堂之上，圣上因为外邦使臣之死而不悦。

“朕不过是疑过那李呈基几句，所疑之源也是有理有据，不说他自己心理是怎么想的，这突然就死于非命，岂不是大坏我大唐的名声？连个外使的性命都担待不了。”

“圣上，老臣以为李呈基之死事关重大，切不可草率了之。”林阁老像模像样道，“高句丽国君一旦追究起来，哪里会听我朝解释，只会兵戎相见啊！”

“林阁老未免言过其实。”司农寺长官反驳道，“李呈基之死，死于其自身玩弄象棋，并非我朝送象棋到其房间。若不是事后有人存心想挑拨两邦间的关系，何来欲起战事之危？”

“我朝难道就没有责任吗？明明应当将从黑市收缴的东西尽毁，却被心怀鬼胎的大庄家付一刀所反向算计。”户部尚书指着司农寺长官嘲讽道，“多亏了长官大人的得意门生陆羽，为付一刀谋的一条生路。你说，存心要挑拨两邦关系的是谁啊？”

“目前未有证据证的此事与付一刀相关。”司农寺长官道，“象棋盒子从黑市收缴以后，将来之事谁能准确预料？”

“怎么就不能呢？”户部尚书冷笑道，“陆大人装病躲起，明眼人都晓得这事他脱不了关系吧！”

“你要是觉得陆大人装病，大可以去太医署问个明白。”司农寺长官怒道，“付一刀与李呈基之死无关，陆大人也与此事无关。”

林阁老叹气道：“总归是死了人，不利于大唐与高句丽睦邻友好。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付一刀的清白，不是应该由陆大人来证吗？否则吾皇颜面何在？”

皇帝道：“付一刀已非我大唐子民，他走后之事与我大唐无关，但象棋之事是发生在他走之前，朕认为疑点诸多、不可不查。”

“吾皇英明。”户部尚书支持道，“长官大人，是时候给陆羽提个醒了，心思了得，勾结付一刀陷国情于不利，就是叛国罪！”

“还是圣上仁慈，不追究付一刀离国之后的事。”林阁老用假惺惺的声线道，“也好堵住文武百官的嘴，不让谁去妄议付一刀出走后的行动。”

“当真是危险。”户部尚书一抖身子，对堂上的同僚们道，“诸君莫要多想，莫要多想。”

“何爱卿听命！”皇帝一锤定音道，“朕令你查明此案，象棋的来源以及致命奇□□者姓甚名谁，都要给朕一个明确答复！”

“臣遵旨。”

何大人对我说完这些，就拿了一个我放在床头柜上的腰果吃。

“幸好这个案子是交由不拉帮结派、不结党营私的本官来查。”何大人拍了拍拈过腰果的手指，“对陆大人你可算是公平公正了。”

我失笑道：“陆羽非第一次与何大人一同办案，何大人你知道陆羽的为人。”

“还是‘多亏了’陆大人你，”何大人话里有话道，“本官才能屡次得皇帝重用，建功立业。”

“下官明白。”

我也不戳破何大人的意思，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