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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何时踏入医院,暗而冷的压抑灯光与消毒药水味总使人内心一惊,失了分寸。幽蓝的灯光使得夜间的长廊愈发压抑,时不时能听见医疗车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
长廊的一侧,是温之皎的病房。
先前她似乎情绪亢奋着,能跑能跳的,但一离开了宴会厅,她的右手就开始剧烈疼痛起来。江临琛当即开车送来了医院检查。一查查出来腕部轻微移位征兆。
虽然不算严重,但恢复还是需要一两周,江临琛立刻就安排好了病房,让医生上了石膏。一切都忙完后,温之皎怔怔地望着右手手腕那一大坨白,欲哭无泪。
江临琛在门口和医生交流完注意事项,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见她坐在床边低头看手,一副子委屈样,没忍住软了话音,“没事,医生说不严重,过一周就能拆了。固定住是为了让你减少运动。”
“不不是”
温之皎有气无力,还是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
江临琛没太听清,走进了些,扶住她肩膀,“是还害怕吗”
温之皎啜泣了几声,望着手腕和手掌的固定石膏,哽咽道“只是突然觉得,江远丞要是还在的话,我跟他出门都能享受残疾福利。”
江临琛“”
他一时间被气笑,不知道气这个时候她还能想到江远丞,还是笑她的描述很准确。他抵着脑袋笑了几声才终于克制住,道“早点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温之皎还是有些难过,她顿了下,道“那我要去见江远丞。”
他们并不在一家医院,现在这家是位于王家附近的医院,虽同是a市著名的大医院,但温之皎总觉得另一家更熟悉些。
江临琛身后捋了下她的发丝,低声道“现在太晚了,明天做完其他检查,身体没事的话明晚就能回家了。你先休息。”
“你现在开车带我过去不行吗”温之皎仰脸看着他,“我想去。”
她今天似乎一口气完成了好多任务呢,好想去系统那里看看商品。
嗯而且她连道具都没用过
江临琛的手动了下,似笑非笑地望着温之皎,镜片下的眼睛有些晦暗,“你对江远丞也总是会提陆京择吗”
温之皎眨了眨眼,牙齿咬住了下唇,又顷刻松开,却转过头抬着腿就上了病床。话音很甜,“那你也总是要问我怎么对江远丞的吗”
江临琛道“是你先提的。”
温之皎笑起来,“那你活该啊,谁让你在追他未婚妻。”
江临琛呼吸重了些,最终只是道“早点休息吧。”
他起身给她盖被子,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谢观鹤很危险,可以的话,离他远点。顾也和谢观鹤也是一丘之貉,现在能言听计从,但说不定哪天就咬你一口。”
温之皎滑进被子里躺好,转脑袋看他,眼睛圆溜溜,在灯光昏暗的房间里也水灵发光,“那你就不会咬我一口吗”
江临琛俯身望着她,抬起手,将她脸上的发丝捋到一边,“那就不止一口了。”他曲起食指,用指背摩挲她的脸,一路擦过下颌。
他抽回手,“在你心里,陆京择和江远丞谁更重要”
温之皎的左手从被子里探出,握住了他的手指。温热的濡湿感浸染着他冰冷的指节,如萤火虫似的热飞到喉咙里,激起些痒。他喉结滑动了下,觉得空气浑浊了些。
温之皎和他对视,眼睛弯了下,狡黠的光一点点逸散,“为什么里面没有你的选项”
江临琛抬眼望她,“因为不重要。”
温之皎“唔”了声,“这可不是我说的啊。”
他心下一动,唇角牵了起来。
江临琛没说话,将自己的手从温之皎的手中抽离,那跟被握得温热的手指抽出一瞬便被空气浸冷。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塞进被子里,站起,又俯身,头悬在她脸上。
两人距离仅剩一息,呼吸的热气纠缠。
“我在你心里如何这件事,不重要。”江临琛在她额头吻了下,又亲了亲她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皮。体温的热、睫毛的搔动、眼珠的转动尽数从唇上的神经传到脑内,他屏息起身,继续道“答案只是过程,不是结果。”
如果江远丞能将她抢过来,他也一样可以。
江临琛对她露出淡笑,“早点休息吧。”
温之皎的头发倾泻在枕头上,她就只是咬着唇笑,眼睛里像满是愉快,“那你别忘了关灯,我不想下床了。”
江临琛“嗯”了声,打开了桌上的小灯,往外走,又关上病房的灯。黑暗之中,他出了病房正准备关门,耳边却捕到她隐秘的笑意,紧接着便是她的声音,“江临琛。”
江临琛笑着站定,正要说话,却又听见她的问话,“到底是不重要,还是害怕了”
话音落下,走廊的风吹过,吹得他的心头猛地一跳,也吹起了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旖旎。他攥着门把手,望见手上经络凸起,他用尽全力才当没听见,轻轻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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