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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道宁内心急得跳脚,面上丝毫不显露,轻咳一声说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诶,看样子是被我说中了。应该不是楚王。如果是跟楚王那边有勾连,早几年就收拾了南山侯。如此说来,是跟成王那边有勾连?到底什么缘故,你给说说。反正我都猜中了,你瞒着也没有用。”
孙道宁皱眉不满,被催促得没办法,勉强说了句,“上一辈两家是儿女亲家。”
“就这?上一辈结亲,那得是仁宗时候的事情,宫里头指婚。几十年前的事情还翻旧账啊?”
孙道宁默默翻了个白眼,说道:“没你说的那么久远。上一代成王,一共有两个王妃。第一任王妃是仁宗指婚。病逝后,第二任王妃是先帝指婚,正是南山侯府的姑娘,这代成王的生母。”
“也就是说,南山侯府是成王的母族。这事我怎么没听人提起过,京城勋贵人家好像都忽略了这层关系。”
“那是因为早在上一代成王活着的时候,南山侯府就跟成王府翻脸了,从那以后就没有再来往。”
“既然已经翻脸,断绝关系,陛下还有什么理由收拾南山侯?就为着几十年前一桩婚事,就因为南山侯府是成王的母族,一个没有来往的母族?”
陈观楼啧啧两声。
这是迁怒啊!
无能迁怒的节奏。
“事情没你说的那么简单。”
“能有多复杂?!南山侯府在勋贵中属于最低调的那一拨,没什么像样的人才,也没有突出的点。陛下无缘无故要收拾南山侯,除了成王造反这个原因外,我实在是想不出别的理由。要不你给我解惑。”
孙道宁下意识朝外面看了眼,“你知不知道南山侯祖上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陈观楼上哪知道啊,他又不爱打听勋贵家的八卦,主要是关系套着关系,太乱了。不身处其中,很难理清楚里面的人物关系。太乱,他懒得理会。
“南山侯府早在大虞朝的时候,就极为显赫。等到本朝太祖打进虞京,他家祖上是第一个带头归顺太祖皇帝的大虞朝高官显贵。就凭这份功劳,太祖皇帝十分大度的保留了他家的侯爵,只是收回了部分爵禄爵田,世袭罔替。其底蕴之深厚,其他勋贵望尘莫及。虽说这些年略显败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陈观楼了然点头,“你们是怀疑南山侯府有宝贝?还是有藏宝图?亦或是藏着大虞朝的宝藏?”
孙道宁:……
陈观楼哈哈一乐,“戏本子上的戏言,你们还当真了。”
“戏本子上的戏言,未尝不是来源于真实生活。你啊,还是太年轻,很多事情太想当然。有些时候,生活比戏本子唱的还要戏剧魔幻。毕竟,戏本子还要讲究一个前因后果,讲究一下逻辑。生活可不从讲前因后果,更不讲逻辑。本官没说错吧。”
陈观楼竖起大拇指。
这番话很有智慧。
生活只讲当下,不讲前因后果。当下不爽了,莫名其妙抄起刀子砍人的事情,又不是没见过。
你说那种事能有什么前因,无非就是情绪到位了,浑身是胆,于是就干了!真要一本正经追究前因,纯粹是为了给凶手找开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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