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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家老板被杀,线索断了,范狱丞因此阴沉着一张脸。
范狱吏如丧考妣,哭嚎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叔,救救我,侄儿不想死啊。”
“嚎什么嚎。你死了对我能有好处吗?我现在正在想办法,你这一嚎,本官的思路全被打断了。”
范狱丞恨恨的,拉长了一张脸,悔不当初。他早知道这个族侄功名心甚重,贪财好色。这些都不要紧,当官嘛,就图个升官发财坐拥美色。只是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闯出如此大祸,累及家族,连累他这个族叔。
亏得二公子暂时不计较,只要求一个真相,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
他深吸一口气,招招手,将陈观楼叫到身边,小声问道:“你说现在该怎么办?直接告诉二公子线索断了,能行吗?”
陈观楼思虑了一番,看起来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有了一个想法,说道:“恐怕不行。小的一直在思考二公子为何不愿意声张,反而好心的愿意给我们机会。恐怕……二公子心知肚明是谁想要害他。但是,幕后之人身份恐怕很特殊,连二公子这位苦主,都要斟酌再三,选择了让我们查出真相,以备将来。”
范狱丞听闻此言,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一张脸愁得啊,能夹死蚊子。
“既然二公子知道幕后之人,那能不能糊弄一番。”
“大人想如何糊弄。”陈观楼望着范狱丞,很想听听对方的高见。要是范狱丞的办法能行,他也能趁机甩掉包袱。
范狱丞咬咬牙说道,“你还记得二公子之前说的话吗,一开始他怀疑天牢有人被收买,咱们何不从这方面做个文章,给二公子一个交道。”
成观楼面无表情,偷偷瞄了眼角落里哭丧着一张脸的范狱吏,试探着问道:“这,能行吗?可能会出人命。”
范狱丞也偷偷瞄了眼范狱吏,“总得有人承担后果。”
陈观楼不得不提醒一句,“大人,此事发生的过程,二公子全都知晓,恐怕无法随意糊弄。”
“本官知道。”范狱丞咬咬牙,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若能牺牲一人,保全大家,本官愿意大义灭亲。就是不知这个方案是否可行。”
“可是……小范大人自个都糊涂着,如何跟二公子解释?”
范狱丞打的主意,是将范狱吏推出去顶罪,无声无息了却这桩案子,换一个平安。但是,二公子显然是希望能有确切的证据,指向某一个人。范狱吏稀里糊涂成了中毒案的媒介,实施者,让他指认,他又能指认谁。总不能胡乱攀咬朝中贵人,皇亲贵族。一个不好,天牢上下都要掉脑袋。
这里头的风险未知,二公子的真实意图还很模糊,陈观楼认为暂时不宜走这一步。
范狱丞又是发愁又是恼怒,“那你说怎么办?这案子就算是交给锦衣卫,估计也查不出子丑卯寅。”
“总得查下去,好歹让二公子知道我们有尽心尽力办差,绝无敷衍之意。”
陈观楼的想法是,不管事能不能成,先将态度摆出来。很多时候,当事人要的就是一个态度。
“如何查?”
“小的想想办法,先看看衙门那边的动静。”
范狱丞想了想,“行!先按照你的办法去做。二公子执意追究的话,说不得本官只能含泪牺牲。”
说完,他硬是挤出了两滴眼泪。
陈观楼看着,感到大为惊叹。这说流泪就流泪的本事,就够他认真学习。
如何查案,陈观楼并不知道,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又不能惊动专业人员。比如锦衣卫编外人员齐无休。
他就根据自己的直觉行事。
半夜,变换面目,从头包到脚,闯入打行寻找账本。从账本上寻找蛛丝马迹。
接连找了三家打行,终于让他找到了蹊跷之处。
接下来,闯入打行管事家中,用了迷药,把人绑了,行刑逼供。就像当初逼问张万通那厮一样,逼问打行管事:“张记沽酒店的案子,是不是你接的,谁下的单?”
“好汉饶命,饶命啊!”
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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