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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装潢贴近了当地较为简致的风格,不缺雅气,倒是比潭州诸多铺子看上去更加吸引人的视线。
再者,来看热闹的百姓们听到如此诱人的价位,还有贵妇们都站在一品居门前等候,大家心里都是蠢蠢欲动。
铺子一开门,就忍不住跟着贵妇们挤进了一品居里,人声鼎沸,溢巷填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也称得上潭州铺子开张盛况空前的场面。
梁鹤随也做起了伙计的差使,给大家结账、介绍衣裳。
还有的大胆的百姓,当众调侃:“这知府大人为了一品居如此忙前忙后,该不会赵老板是您夫人吧?”
为了避免麻烦,谢希暮对外都是使用赵矜这个名字。
左右没人知晓这是嫡公主的名讳,大家见这姑娘生得漂亮,性子又是一等一的平易近人,都和和气气唤她一声赵老板。
“瞧你这话说的。”
梁鹤随摇了摇手里的玉骨扇,打趣:“难不成赵老板是我夫人,你就要多买几件首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要替我家夫人多谢你一句了。”
梁鹤随在潭州做官的名声还是相当好的,和百姓们也都是亲切宽和的,谁见了都能搭两句话,故而众人听梁鹤随这样玩笑,一个个都调侃了起来。
“那我们可得替梁夫人多做些生意。”
人群哄笑成了一团,唯有角落里默默盯着一切的玄衣男子转身离开。
潭州一派和乐融融,黔州军营也难得放松,小兵们在篝火中庆贺,喝酒谈笑。
唯有谢识琅的帐子外是一片寂静,阿梁得到暗卫营湘英的消息时,马不停蹄就赶来了帐子里。
见男子眼下乌青又深了些,垂着眼看堪舆图,神色认真专注。
阿梁又止住了脚步,不知该不该将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诉主子,实在是于心不忍。
“怎么了?”
谢识琅自然是感受到阿梁的存在,抬首看向对方,瞧那人表情就知道得到了潭州的消息。
“她怎么样了?”谢识琅放下堪舆图,眸底闪过几分隐隐作祟的雀跃,攥紧了袖子,紧张问。
阿梁深知,自家主子每日钻研作战方略,苦得不行,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每日里最高兴的事情,就是盼着得到谢希暮的消息。
他越发不好开口:“夫人…在潭州开了一品居分店。”
“这样很好。”
谢识琅坐在椅子上,唇角忍不住隐隐上牵,语气里思念难掩:“她有喜欢的事情做,就证明她不至于太难过。”
“但……”
阿梁很想说她何止是不难过,怕是都高兴过头了。
故而他嘴唇动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开口。
谢识琅察觉不对,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忙追问:“她遇到了麻烦?”
“没……”
阿梁豁出去了,“就是湘英听见潭州百姓们都唤夫人为知府夫人。”
“什么?”谢识琅表情先是一顿,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时,脸色当即沉了下来,“这绝不可能。”
“是真的主子。”
阿梁心里也不好受,替自家主子感到委屈,“那些名门贵族里都传遍了,一品居的老板是梁大人的妻子。”
谢识琅抬起眼皮子,眸色凌厉得犹如一把把淬满了毒的寒刀,插入人的心脏的瞬间,便能要人性命。
“你再说一遍。”
他的妻子,怎么会成为梁鹤随的?
阿梁不敢再说了。
谢识琅缓缓握紧拳头,骨节泛白,隐隐发抖,气涌如山,怒得脸色发青,一字一顿,掺杂了寒意的话说出来,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是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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