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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下山（第1页）

张无恨收拾好东西，其实他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能带走的东西不多，就只有一些碎钱、几套衣服，还有就是方天竟所给的东西。爷爷走了，就在刚才连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小黑也走了，他想着这样也好，爷爷独自一人太孤独，现在有小黑陪着，未尝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莫名其妙的死了那么多人，现在就只剩下秃鹰陪伴着自己，他还莫名奇妙的揽上了一些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事情，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他没有头绪，他想只好先按照方大叔所说的那样，先到一个叫什么丐帮总坛的地方去把锦囊交给朱不同帮主吧，爷爷生前说过，答应别人的事情，就算是要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去完成！张无恨背着行囊站在小屋的门外，秃鹰在他的头上来回的盘旋着，看着这住了十多年的小屋，往事一一浮现在眼前，如果可以的话，他是多么的希望能跟着爷爷、小黑和秃鹰就这么一辈子住在这里。张无恨紧紧的咬着嘴唇，突然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转身，毅然决然的往山下走去，秃鹰也紧紧的跟在了后面，天上已经升起了几颗明星，雪已经停了，风也停了，一切都那么的静谧，只有一些野兽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叫声，张无恨以前经常跟着爷爷走夜路，他照着山下的方向直走，未来怎样，他不可而知。张无恨下得山来已然是中午，本来山上与镇上就不是很远，但是张无恨下山的时候去了一趟爷爷的坟前，就这么跟着爷爷说了一个晚上的话，然后又实在是太困了，就在附近找了一个山洞睡了一觉，直到快到中午的时候才醒来，这时候秃鹰抓来了一只肥大的兔子，张无恨处理好，分了一半给秃鹰，然后吃了起来。镇上的人彼此都相互认识，所以张无恨是一路打着招呼进镇的，由于他的爷爷平时为人很好，张无恨本身的淳朴，还有镇上的风气也不错，大家都觉得老张头走了，现在只剩下一个张无恨，多少有点怜悯他。走在镇上，张无恨忽然发现路上好像多了些人，多了一些平时没有见到过的人，而且这些人感觉都非常的奇怪，什么样打扮的都有。可是这一切都好像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小镇很小，以至于张无恨很快就走出了镇，几乎所有的人都在问他去哪里，张无恨无一例外的微笑着回答：“走走。”在小镇的边缘上，有一个简单的茶庄，那是小陈哥开的，是专门为那些过路的村民或者远道而来收山货的商人歇脚用的，小陈哥比张无恨大不了多少岁。茶庄现在很安静，也是，现在这时候往往也不是很多人，可是以往没什么人的时候，小陈哥都是站在门口的，现在却没有发现他，这让张无恨多少有点奇怪。当张无恨走到门口，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却发现茶庄里刚好相反，茶庄里几乎坐的满满的，小陈哥满头大汗的招呼着，那些人什么打扮的都有，男女老少都有，竟然还有尼姑，张无恨长这么大是第二次见到尼姑，第一次见的时候已经是很久远的时候了，那时候他不知道这个世上竟然还有着女孩子也是光头的。小陈哥抬头望了一眼张无恨，匆匆的点点头，然后示意张无恨坐在角落里一张无人坐的桌子，这也是唯一一张没人坐的桌子。张无恨把行囊放在桌面上，然后扫视里一眼茶庄，他总觉得茶庄非常的压抑，气氛非常的奇怪，到底奇怪在哪，他又说不上来，只是以往茶庄里满人的时候，总是闹哄哄的，可是现在却是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几乎能听得清楚。张无恨发现茶庄里的人除了打扮各异之外，有几张桌子的桌面上还摆放着兵器，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又是什么来头？这是一个四面简单的用茅草搭建起来的茶庄，简陋的茶庄里简单的摆着六张简单的木桌，张无恨独自一人坐在了东边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在东北边上坐着四个打扮很威严的皂衣人，看样子是官家的，因为他们的衣服上都有图案，尤其是其中的一个穿着蟒服，其他的三个对他毕恭毕敬的，甚是威严。他们四个人，除了那个首领的兵器看不出放在哪里，其他的三个都是腰边挎着一把刀。西北边上挨着的两张桌子各自坐了五个人，衣着白衣，打扮都是一样，看不出哪个是首领，他们的桌面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兵器。在西南边上那一桌坐着的是和东北边上的一样打扮，看样子是一伙的，可能是进来的时候没有相邻的两张桌子了，故此这样。正面对着门口的桌子却坐着三个尼姑，一个大约五旬左右的中年尼姑带着两个妙龄尼姑，中年尼姑看起来慈祥、舒服，尤其是那两个小尼姑更是清秀，一尘不染。茶庄里大家各自安静的坐着喝茶，谁也没有说话，寒风呼呼的刮进来，张无恨习惯了这天气，不觉得什么，可是那些人看起来都穿着很少，但却没有一点寒意。但是张无恨却慢慢地觉得茶庄里的气息变得狂躁，张无恨觉得非常的压抑，他现在只想赶紧吃一些茶点之类的填好肚子，然后赶紧离开这奇怪的茶庄。就在这时候，门外又进来了一个奇怪的人，说他奇怪，是因为这个人已经年过六旬，高大威猛，打扮却如年轻的弱女孩子，满脸的胭脂粉末，穿着也是女孩子的衣服，他一进来，茶庄里马上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胭脂味，可是更奇怪的是大家看到这么奇怪的人却没有人发笑，也没有人往这边看，好像都是盲人没有看见似的，张无恨见到如此，也马上紧紧的咬住下唇，想笑而不敢笑，想看也不好意思看。那个人奇怪的人站在门口扫视一下茶庄，最后把眼光放在了正对门口的那三个尼姑的桌子上，双手大力一拍，高声呼了一声：“妙极！”，然后大咧咧的在那中年尼姑的正对面坐了下去，那三个尼姑也没有任何的表态，只是那旁边的两个小尼姑微微的皱了皱鼻子，脸上写满了讨厌。小陈哥立马笑脸迎了上来，低头哈腰的问需要什么。“别啰嗦，你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全都上来就是了，这张桌子的单我买了。”说着，那奇怪的人右手一拍桌子，一绽亮澄澄的银子定定的放在了桌子上，足足有十两重，小陈哥立马笑得下巴好像都要掉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方的客人，也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银子，这足够让他一年不干活了，不要说茶庄里吃喝的，就是把整个茶庄买下来都够了。“小哥，不用咬，这是真的。”小陈哥拿起那银子，放在手里掂了掂，正准备放进嘴里咬一下，那一直坐着的中年尼姑忽然对小陈哥说着。“你这人怎么这样？难道我毒魔还会骗你不成？传到江湖上去，岂不是丢尽我的脸？”那个奇怪的人有些愠怒的说道，由于他满脸的胭脂，谁也看不到他脸上的变化。张无恨心里直纳闷：人已经长得够崩溃了，怎么这名字比人更崩溃？这时候那些人听到毒魔这么一说，都不禁微微一震，尤其是那两个年轻的小尼姑，脸色全变了。“是是是，小的不懂，没见过世面，请大爷见谅，小的马上去准备最好的菜给大爷，请大爷稍等。”小陈哥说完，马上跑进了厨房。也奇怪，自这个叫毒魔的进来后，在座的所有人都停住了吃喝，都一动不动的坐着。张无恨见到大家都不吃喝了，也好像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了，也赶紧停住了吃喝，正准备起来进厨房给茶钱小陈哥，然后上路，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阵的敲碗声。除了张无恨跟那三个尼姑，所有人的眉头都微微一皱，大家一起往外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已经站了六个衣着褴褛，看起来肮脏污秽的叫花子，这让张无恨非常的奇怪，以前镇上几乎没有叫花子，现在一来就是六个，更奇怪的是几乎都是年轻的叫花子。那三个尼姑一看到这叫花子，脸上马上显出了丝丝的宽慰与轻松。“妈的，真倒霉，怎么碰到死乞丐？”毒魔大声的说道，好像这话就是说给那几个叫花子听的，那几个叫花子听了也没有任何的反应，还是不断的敲着碗。小陈哥这时候也赶紧从厨房里跑了出来，一看到这些叫花子，马上厌恶起来，他正准备跑上去驱赶，毒魔却大声的说道：“烦死老子了，拿了银两就赶紧滚！”说完，只见一道银光迅速的飞向门外的那几个叫花子，张无恨甚至没有看到毒魔回头，也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那银光就飞向了门外，只是隐隐看到毒魔右手一甩，像张无恨这种眼力的人都没能看出怎么回事，小陈哥更是一头雾水了，他们都不知道毒魔是用自己的独门手法打出的，那银子就如同他的暗器，没有一点功力，或者功力不到位的人，是看不出的，虽说张无恨的眼睛很厉害，但是稍快点的速度与精妙点的手法，他就完全看不出了，昨天的白刚跟现在的这个毒魔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