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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川跟南陵人都是我的手足同胞,可是我是永川的父母官,云大人应该没有见过,有谁会把自己的孩子往死里打,独护着邻居家的孩子吧?永川才是我的孩子,南陵只是邻友之儿,无法相提并论。"
云皓显然第一回听到有这种论调的,甚至是着急的想劝服周天成的,
"人不为己确实是天诛地灭,可是灾难当前,南陵人现在就急需其他的手足同胞帮助,如果我们眼睁睁看着,跟禽兽或是茹毛饮血的外邦人,有什么不同?。"
周天成也不急着辩解什么,只沉稳的说了一句,
"吾心甚宽,与郡交好,吾心甚微,唯有永川。云大人真的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个小小的永川郡太守,没那么大的本事,顾及旁人。旁人的责任是王上,是你跟国师奉旨而至的责任。"
"如果云大人还没有其他的事,我还要与洪县令视察城界,商讨要事,恕不奉陪。"
周天成显然就是很坦诚且直接的告诉云皓,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有他在就不可能让那些南陵的难民,无条件无限制的进入永川地界。
云皓隐忍不发,朝周天成拱手苦心劝之而语,
"周大人,还请你叁思啊。"
周天成笑着且礼遇的送走云皓。
云皓走了后,周天成才拆了开一封以布书写的密件,他看了信,只摇头叹息说道,
"还不见外邦人茹毛饮血,南陵人就已经被逼的先茹毛饮血了。
大道之上,是谓盗竽,非道也哉。"
夜里,业平登高城墙与云皓抒畅胸志。
云皓看到远处,那些络绎不绝都从南陵涌入的难民,有女有幼有老也有少,他自知自己的一生都是风平浪静,大大小小的事都像有如神助一般,在他的人生中,就好像没有所谓的困境过。
可是如今他才知道苦难这两个字,远远不止纸上谈兵。
业平指着远方的灯火问云皓,
"我听逃过来的难民说,那条在永川江安境内的河水,叫大怒河,每年都有数以千计的人死在这条河里,据说若不乘老船入河者,是十死七,叁个活着的都是祖上有庇佑,其他的只能成为大怒之下的无辜冤魂。"
业平喃喃自语,
"如此暗藏漩涡暗流的大河,何因让人决定拼一把,都要拼了命的游过来呢?
那追赶在那些人后方的,会比大河无情还更加可怕吗?"
云皓看着城下,那一些数不清一个个单靠简单的避风棚子,在外流落街头的难民们,他挣扎的捏着城墙之石,觉得自己此行,像是辜负了王命。
云皓突然挣扎一问,
"国师,我记得你有王上亲授的御令。"
业平看了云皓一眼,眼里像是装些了参悟世事的眼神,尔后他没否认的点了头,同时业平也言,
"此行是为了南陵。永川作为南陵之邻,确实是有不可推脱的地理责任,
你若是要向我借御令,我可以借你。"
"但是仅此一次。"
业平望着城外叹息,他知道开城门放那些难民进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但云皓这人面光红满,眼神晶透专注,是个正人君子,就是太顺风顺水的人生,会让人失去鹰爪跟锐眼,还有抱负的。
业平知晓,这南陵上空笼罩一片赤紫玄黑的妖气,此行怕是不易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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