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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听见那个颤颤巍巍的小魔兵来报的消息,是有些乏味的。
经年有一些仙门各派的无名小卒来魔域证道,常常到外围就被魔气挡了回去。
能闯到死阙关的寥寥无几,即便能到死阙关,向来也用不着他出手就灰飞烟灭了。
直到魔尊听见死阙关外消融了一大片魔兵,而那人还言称是大护法叫他来的。冰冷的表情难得有了一点变化。
“让他来。”
就这样瑾珵跟着魔兵入了天魔城的宫殿。
那个传信的小魔兵刚踏出门槛,心中松了口气,然而一道暗光突然划破空气,他只觉得胸口一紧,一股冰冷的力量穿透了他,直击心脏。
他眼睛猛的睁大,身形倏尔消散。
魔尊的声音,冷酷而麻木,“理应战死,陪他们去吧。”
杀个小魔兵本不需要这样凌厉的法术,他意在近旁立着的人。
那道暗光拐了个弯,擦过了瑾珵身上,却未能伤他,被一道萦白的盾挡了。
“你这盾,又精进了。”前两次看他还抵挡的吃力,这次身形都未移动。魔尊语调疏冷,“玉笙山怎么单单派你来送死?”这小修士进益如此迅速,他还是有点惜才的。
瑾珵一如既往的从容,眼神淡然,没理会他言语中的威胁,“我师父每过一段时间就会不适,如今日子将近,我来缓解她的痛苦。”
魔尊嗤笑,言语中是睥睨万物的傲慢,“我魔域大护法,何须你个蝼蚁来缓解什么不适。”
瑾珵强压心中的焦急,话语异常冷静,仿佛在讨论一件稀松平常之事,“她近来可有流下血泪?”
魔尊听见血泪二字,脸色骤变,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便移到了瑾珵面前,一手扼住了瑾珵的咽喉,冰冷的指节紧锁,仿佛随时都能捏碎那脆弱的脖子。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寒气威压骤降。
他押对了,即使红眼睛和身上诡异的纹路是混沌通常的样子,也不可能血泪流个不停,她还一直喊痛,看来这种情形是魔尊也未曾见过的。
瑾珵被紧紧制住,呼吸艰难,面上保持着一种近乎温润的平静,不见丝毫波澜,声音虽然微弱,却字字清晰,“魔尊若真关心她,就该明白生机易逝,时间紧迫。”
魔尊意识到刚才已经乱了心绪,掐着他的脖子想将人摔在地上,阴沉的脸色忽明忽灭。
瑾珵迅速用玉幕护住自已,说了他极不愿意说的一句话,“她快死了。”他在试探。
魔尊已经恢复了冷静,如深渊的眸子一片暗夜,“真是好一桩师徒情深的戏码!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缓解她的不适?”
瑾珵脸上现出一抹伪装的愤恨,紧咬牙关,双拳紧握直至指节泛白,“玉笙山得知我师父是魔域大护法,不容于我,我是来投诚的。
我救她,魔尊可否给我一个位置,让那些人看看,我有实力,到哪也会受重视。”
魔尊轻蔑的冷嗤,“你们正道仙门,也不过如此。”
瞬间将瑾珵带进虚空中闪现的门,扔进混沌的房间。“倘若胆敢玩弄半分诡计,我必熔炼你的魂魄,让你受尽永世煎熬。玉笙山也一起陪葬!”
月昭静静地躺在一片昏暗的光影之中,身躯无力地铺展在床榻上,手攥着拳,眉头紧锁,苍白的脸庞失去了生气,如同被冬雪覆盖的荒野。
呼吸急促而浅薄,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细微的颤抖。
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眸此刻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正沉沦在一个无人能解的噩梦里,挣扎着想要逃离,却又一次次被拉回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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