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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衙门失火（第1页）

萧芳深觉有理，于是带着儿子离开了房间。离开之后，便立马询问起这件事来。听完儿子的话，她更加忧心了。现在三房本就因为家主的事不开心，现在二郎又是为了救自己儿子出事。她如何也不能忘恩负义，趁人之危。萧芳带着姜宁回了房间，让他对着烛火发誓，发誓他不会和姜玄抢家业。家主人选早就定好了，三房这是还想再争一争，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姜成业一家根本不成气候。所以姜宁试图点醒母亲：“娘，这不是我争不争的问题，是姐姐的意思，而且二哥成日花天酒地，也不是掌柜人选。”萧芳拉着儿子的手，苦口婆心道：“惜枝不是我女儿，我不好说她，如今婆母把家交给她，那便是让她自己决定就是了。可你又何苦掺和进来得罪人呢，要知道家和才能万事兴！”姜宁叹了口气：“娘，我知道了，您先休息吧，我出去一趟。”萧芳急道：“你刚回来，还受了伤，你现在又要去哪？”姜宁头也不回：“通知陈大人。”姜宁匆匆赶往县衙告知封山的事，陈大人一个头两个大。现在要审问杜老板一行人，抽不开人手，于是打算去隔壁县借调两个。而杜老板这个事儿是板上钉钉了，毕竟水袖居的证词和物证确凿无疑，彻底坐实了他强迫良家女子为娼的罪行。他已被定罪，只等秋后执行斩首之刑。在这事儿上陈林也不好包庇，换做之前还好说些，可谁知道钟离晏对这件事十分上心，他只能顺着流程走。于是他抬起官印在结案陈词上盖了章，又派主簿姜成文把文书投放至驿站，交付给刑部。钟离晏道：“陈大人辛苦了，事情已结，本官先告辞了。”陈林连忙起身相送，两人刚走到院子里，却突然看到县衙左侧升起阵阵青烟，空气中弥漫着烧焦木头的刺鼻气味。姜成文一脸焦急地跑过来，陈林道：“你不是送公文去了？”“大人，下官正要去，可方才看到地牢失火了。那些犯人怎么办？要不要先救人？”“失火？”陈林脸色一沉，果断地说：“救什么人，那些都是已定罪的死囚，生死有命。现在最重要的是控制火势，快传令下去，全力救火！”钟离晏却摇了摇头，沉声道：“即便是死囚，也该有自己的死法，理应先救人，陈大人，我们过去看看！”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往火场，但火势却如同狂野的野兽般，以惊人的速度迅速蔓延，令人望而生畏。地牢与县衙紧密相连，一旦火势蔓延，整个衙门都将陷入危险，无人能够幸免。官差们和地牢的囚犯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陷入恐慌。地牢里的人纷纷哭嚎求救，杜老板更是惊恐万分，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不断蔓延的火光。他道：“阿秀，阿才，十一，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这里，我知道错了，只要你们肯救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阿秀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被十一拽住了手腕，他冷冷道：“这种人，不值得同情。”“你说的对，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阿秀反手握住十一的手，跟在他身后往出口走。“别丢下我，求你们了，我不想死。。。。。”“十一，十一，你这个杂种，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逃得掉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鬼？山上根本就没有鬼。十一苦笑一声，没有回头，只是拉着阿才和阿秀快步走出了那阴暗潮湿的地牢。周围的温度不断上升，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他们的脚步匆忙而坚定，低着头，快速前行。不时有燃烧的木头砸落下来，发出沉闷的声响。十一的手则握的更紧，他必须要把阿才和阿秀带出去。官差们忙着打水灭火，一些围观的百姓也加入其中，场面一度慌乱。而十一等人出来后，就把头垂的更低，打算混入人群中悄然离去，却迎面撞上了赶来指挥救火的陈林和钟离晏。眼尖的陈林看到他一脸心虚的模样，立马喊住他：“站住，你慌什么，难道这火是你这臭小子放的？”十一没好气地反驳道：“大人非要冤枉我，我也无话可说。火都烧起来了，我不跑难道还等着被烧死吗？”陈林面对眼前的情况一时语塞，他挥手催促道：“行了行了，快走快走，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钟离晏则在一旁若有所思，眼见陈林来坐镇，便嘱咐小福子留在衙门帮忙。他则随着十一等人离开了现场。离开衙门后，水袖居的三人站在县衙门口，目光紧盯着那团熊熊燃烧的大火。阿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紧张地问：“十一，你说杜老板会不会死在里面啊？”阿才道：“那当然，这么大的火，不得成烤乳猪？”阿秀叹了口气：“这样对吗？”阿才道：“有何不对，什么公道，我才不信，到最后等姜大人和钟离大人一走，姓杜的还是得被放出来！”“你说对吧，十一？”阿才看了十一一眼。火光映照着十一那张阴冷的脸庞，他道：“人间如果没有公道，那就让阴间来弥补。”“这是怎么回事？”路过的百姓看衙门失火，也是一脸惊恐：“衙门走水了？”“哎哟，那可不得了，快去打水！”周围的人忙活起来，阿秀迟疑不定，最后也加入其中。黑色的烟雾伴随着刺鼻的气味升腾而起，炽热的温度仿佛能灼伤人的皮肤。十一站在那没动，麻木的看了地牢一眼，似是自言自语一般：“他一定会死的。”他穿过救火的人群，与他们擦肩而过，一脸失魂落魄地朝着城外走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火势才被彻底扑灭。十二个囚犯葬身火海。其中包括杜老板。当他的尸体被抬出来时，已经烧得焦黑一片，宛如一团煤炭。知情的百姓听到这个消息，反应平平，毫无悲悯，只道这杜老板咎由自取，死有余辜。十一听到这个消息后，才跌跌撞撞回到家里，还没进屋，就发现院门敞开着。他定了定神，走到院子里的水缸前洗了把冷水脸，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屋里有人。他下意识地拿起靠在门口的扁担，走进屋子。推门一看，却发现姜逢、采薇和钟离大人已经稳稳地坐在桌旁，桌上还摆好了四只茶杯。采薇小声道：“不就是抓了你一点点茶叶吗，我们一晚上没睡，还不能醒醒神？至于拿着扁担冲进来，这么剑拔弩张的吗？”“不是。。。。。采薇娘子误会了。”十一回过神来，忙放下手中的扁担，向三人恭敬地施了一礼：“小人以为家中进了贼人，没想到是二位大人提前到访。不是说晚上才来吗？”姜逢道：“听说衙门失火了，所以早早过来看看。”采薇点点头：“听说火势很大，看你这副样子。。。。。。应该也是火海逃生，没伤着吧？”十一木然的接过茶杯，“是吓坏了，不过我没受伤，多谢几位关心。。。。。。”他喝了口茶，果然心定了不少，接着道：“那我们现在出发的话，走到拓苍山也得一两个时辰。”钟离晏开口道：“不急，我有个问题想请教小哥。”十一好整以暇：“钟离大人请说。”钟离晏直视着十一的眼睛问道：“莹莹姑娘应该还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