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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封城（第1页）

曲连云正色道：“言归正传，咱们得紧跟姜大人的指示行动。宿大人，我这就率队与赵大人会合。”宿淮应了声，带着石峰、牛大锤等人一道出去。欧阳铮和姜逢则留下，打算再研究研究，看看能否找到别的线索。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集市上的灯火逐渐明亮，小贩们开始出摊。只是货架上的物品还没清点陈列好，便被几个青龙卫给拦下。“哎呀，官爷，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老板一脸惊惶。“即刻收摊，回家！”青龙卫简短而有力。紧接着，大量青龙卫涌了过来，勒令摊贩们收拾回家。好端端来这么一出，大家当然是不依不饶，但本着民不与官斗，大家也只能咬着委屈往肚里咽。随后，青龙卫如潮水般涌来，强制驱散摊贩，市集瞬间由喧嚣转为死寂。只余风声穿梭于空旷的街道，轻轻撩动残留的摊位布幔。宿淮立于高楼之巅，俯瞰着这一片寂静。曲连云疑惑：“宿大人，这样做真的可以吗，怕就怕到时民怨沸腾，毕竟突然如此，与宵禁也没有分别了。”宿淮道：“人既不会无端端失踪，必然是通过别的方式，眼下封锁了集市、严查城门出入，便是打乱那些人的计划。他们必定会有所反应，露出马脚。”曲连云点点头，心中对宿淮的佩服又多了几分。两人静立，望着空旷的街道，偶有车辆货物穿梭，皆经青龙卫严格盘查，无非米粮茶货，却未见异常。而那些货物也都是由青龙卫严严实实检查的，无非就是一些米粮、茶叶什么的，撕开了彻底搜查，也没发现可疑。就这么守了几日，白天还好，可一到了晚上，到处都是青龙卫和镇妖司各处追查的身影，闹的那是人心惶惶。茶楼上，杨修和几个茶场的伙计正坐着悠闲喝茶，他身上的伤是好了个七八，只是脸上还有淤青。他轻摇晃着扇子，看着来往运输的货物都被一一查验。“爷，我们的货物不该被这么查吧？”杨修道：“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恒源祥背后是谁！”青龙卫们检查来往车辆，其中几辆上还写着一个祥字，茶楼上的杨修便坐直了身子盯着看。结果还是被拦了下来，光是打开检查还不够，还得里里外外从里翻腾个遍。这恒源祥不是只做茶叶，有运大米、大豆等东西，一经打开，收拾起来也慢，很耽误事儿。而眼下这批就是要交付到云州的。照他们这么细致检查下去，还不知道得耽误多久。杨修自是坐不住了，他好不容易能争取到机会进恒源祥做事，自是巴不得桩桩件件都给叔父看顾好，证明自己比张掌柜厉害的。他赶忙起身下了楼，上前询问：“怎么个事，不是查过了吗，我们恒源祥这么多货物，每天十七八趟进进出出，到底还需要查什么？还是说几位官爷就是看不顺眼，故意找麻烦的？”说罢，他便从腰间取出一袋银子：“这样好了，就算杨某人请诸位喝茶歇歇脚，别只顾着盯我们了，这还赶着交货。”为首的人叫何大伟，跟了赵钰多年，也是个死心眼的人。他看都没看银子一眼，仍吩咐手底下的人把货物搬到一旁检验。杨修见他这般不给面子，害他在伙计们跟前丢了威名，当即便拦了下来：“这有什么好查的，就是普通的豆子罢了，你们可知我叔父是谁！真要这么不依不饶，大家面子都过不去，要不就这么算了？”何大伟抱拳道：“我知道您叔父是谁，可这是皇上下的令，纵是太师亲自来了，也是要仔细查验的。”“我看你们分明就是故意的！”“那现在怎么办少爷？”杨修没好气：“还能怎么办，他要看就给他看，要是找不出什么可疑的，这笔账，没完！”他气的白眼直翻，猛地扯开麻袋，却因绳结未紧，豆子如泉涌般倾泻而出，四处蹦跳。惊扰了周遭排队的百姓，众人纷纷退避三舍。何大伟却仍是面不改色，让青龙卫协理清扫。杨修见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到了吗何大人，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普通的豆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在查什么，就这么个破袋子能装人？我看连肉块都装不下。”“哼，谁不知道你们赵大人和姜家关系好，不就是因为姜玄折断手一事怀恨在心，所以才这么折我们杨家面子吗？那你现在可看仔细了，好好看清楚到底有没有装什么可疑之物！”说着，他又一股脑的解开了后面几辆车的麻袋。无不例外，全都是一些豆子、杂粮之类的，确实没有任何可疑。而身后赶着出城的工人也开始抱怨起来。何大伟自是一根筋，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强自镇定的继续让人一一检验。一直到了晚上，赵钰来换班，何大伟才跟见了救星似的。他把今日白天的情况如实说了出来，担心自己会给赵钰惹来什么麻烦之类的。赵钰皱着眉，这杨太师向来睚眦必报，使绊子是少不得的，不过既然已经发生，担心也自是无用的。他挥挥手，让何大伟先带着人回去休息，又点了十几个人将士去大街小巷的巡逻。现时等同了宵禁，大街小巷安静无比，只有家家户户都点着灯，何大伟每到一处，总能听到百姓抱怨的声音。他无奈叹了口气，直至经过了赵鹤家，远远地就看到姜逢一行人被赵家父母请回家。早听说过这位女郎极有本事，便一路小跑上前打招呼。几人寒暄了一阵，姜逢才领着于渊等人往赵家去。赵夫人眼睛哭的红肿的很，一看到姜逢便又哭起来：“姜大人，之前听说您帮宿大人找到了他弟弟是尸首。我求您也帮我找找我们家大朗的尸身吧。。。。。”这些失踪的人很可能已经丧命的事，镇妖司没告诉外人，可赵夫人却如此断定，倒是叫人疑惑。于渊抱着手：“赵夫人，您如何这么肯定？”赵老爷叹息道：“原本当他和那娼优私奔了便也罢了，将来兴许还能回来。可你们不知，今日一早开封府当差的亲戚告知，在城外果子林发现一具女尸。”那女尸正是传闻与赵鹤一起私奔的小落。因为死状极为凄惨，现时又有多起失踪案，故而不敢大肆宣扬，这件事只有开封府少数几人知道。赵家在里头有亲戚当差，赵钰也是其中一个，自然就把这事儿说了。如果两人是一起的，那么小落死了，难道赵鹤还能活着？赵夫人哭的几乎要晕厥，赵老爷扶着她：“夫人，你莫太伤心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姜大人，妾知道你有本事，昨夜我还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儿说好冷，他全身湿漉漉的，我也不知道是血还是水。。。。他的腿好像被人砍断了一样，一直不停的在流血，他喊痛。”“姜大人，我求你，你帮我找找我儿吧！”赵老爷是听说过寻人需要什么的，他一手搀扶着自己的妻子，一边吩咐下人去准备赵鹤平日里最喜欢的古玩。等东西拿上来，他又拿出一袋银子当做是酬劳。于渊叹了口气，让姜逢帮帮忙，他则把需要要用到的工具都准备齐全。姜逢握着那古董瓷娃娃，感受着那一抹冰冷。但见她闭目凝神，久久不语，赵夫人几次想开口，都被赵老爷给阻止了，深怕姜逢分了心。过了半晌，姜逢才松开了手，额头已有细密汗珠。这次和先前的感受都不同，总感觉赵鹤还有一缕魂识尚在，也就是说他还没有死透，不过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