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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这句意味不明的疑问,蛇的尾尖开始微微颤动,带动枯枝在瓶盖上来回刮擦。
树枝与金属的碰撞声在寂静的林间格外刺耳,那声音就像是尖锐的指甲正疯狂地划过一块生锈的黑板。
泥沙与木屑随着摩擦簌簌而下,在晨光中如同黯淡的星辰,最终坠落到蛇躯之上。
树枝、泥沙与金属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那声音如同尖锐的指甲划过黑板。
每一声刮擦都像是一把无形的刀片,不断剐蹭着我早已紧绷的神经。
可我仍旧执拗地与那双暗红的蛇瞳对视。
即便那双眼睛深处藏着令人不安的深渊,即便那刺耳的声音暗示着某个即将失控的未来。
我能感受到,蛇正在享受这份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欣赏着我因它的举动而不断积累的焦虑。
然而,我不愿退缩,不愿再在这条狡诈的毒蛇面前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那刺耳的摩擦声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最终以一声清脆的“嘣”作为结束。
铁制的瓶盖终于被撬起了一角,如同打开潘多拉魔盒的第一道裂缝。
在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我甚至能听见自己漏掉的那一拍心跳,感受到拂过体侧的微风突然一滞。
随即,瓶中积蓄的压力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嘶——”
一阵轻微却不容忽视的声音响起,像是被囚禁千年的恶魔终于挣脱枷锁,正向这个世界发出回归的宣告。
在高压的驱使下,深褐色的液体疯狂翻涌,白色的气泡争先恐后地从瓶口喷涌而出,仿若雪崩之时。
浑浊的液体失控地沿着玻璃瓶蜿蜒而下,肆意地浸润着蛇躯,执着地钻入每一道鳞片的缝隙。
它们汇成了无数道细小的河流,冲刷着昨日残留的污浊,仿佛迫不及待要与这具残躯融为一体。
在温柔晨光的映照下,那些白沫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无数细小的眼睛在嘲弄地注视着这一切。
最终,所有的液体都汇聚在蛇的身下,形成一滩浑浊的水洼,缓缓渗入了那片青翠的草地。
蛇低垂着头,那双暗红的竖瞳专注地注视着水洼消逝的过程,如同在凝望命运本身的倒影。
那副模样既像是虔诚的信徒在朝拜圣物,又像是疯狂的学者在研究某种禁忌的现象,带着一种病态的着迷。
直到最后一滴褐色的液体归于平静,直到最后一颗浑浊的气泡也被大地吞没,蛇才缓缓将目光从草地上移开。
它抬起头,那双几乎失去焦距的眼睛投向我的方向——又或许穿透了我,望向某个我所看不见的远方。
“这就是命运啊,代理人殿下。”
蛇的语气出奇地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满足感,仿佛刚刚为我揭示了宇宙间最深奥的真理。
这副怪异而满足的模样,几乎比它先前嘲弄的态度更令人反感,让我忍不住厌恶地皱起眉头。
这种模棱两可的说辞,还让我想起了仙境中那只神神叨叨的柴郡猫,永远说着些难以捉摸的谜语。
虽然蛇表面上看起来比那只疯猫要好沟通,但这种似是而非的态度同样令人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与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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