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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锦书在时小砚的身边坐下,听着她压抑的哭声,他有些后悔:“是不是不应该逼她继续,如果她在第一次失败之后就下台,痛苦会少一些吗?”
结果不得而知,因为现在的情况是:他相信她可以做到,而她也真的做到了,但她却伤心至此。
“砚姐,失误总是自己记得最清楚,别人不出三天就全都忘了,所以情况远没有你以为的那么……严重。”晏锦书真的很努力,在试图安慰她这件事情上,“而且,你后来的表现给大家留的印象更深刻,其实你已经翻盘了。”
时小砚伏在自己的腿上,哭得太专注了,以至于根本没留意到周围的情况,闻声才知道是晏锦书找到她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哑哑的,果然咽喉还是一如既往的脆弱。那么大的礼堂,她在舞台上清楚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情急之下没有控制住音量,晚点喉咙就会沙哑。
晏锦书见她还是只顾着哭,就继续挖空心思地安慰她:“其实不管是准备好然后上台,还是没准备好就必须登台,都是我们要不断经历的事,你只是比我们早一些经历了而已。
所谓的成熟和冷静,大抵是经历的事情多了以后,慌张少了、应对的办法多了,荣欣欣不是说了吗,我们终将修炼成情商高又圆滑的大人,修炼的过程就是这么辛苦,但你是个长记性的人,吃一堑长一智,有了这次的经历,下次再遇到同样的情况你就不会再害怕了。”
“书哥,”时小砚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算哭得昏天黑地还是暂停了一下说,“别说话了,不然明天会失声。”
晏锦书顿时就闭嘴了。
时小砚当然知道:生活要对你下手的时候不会提前通知你,所以受创的时候才会那么痛。
其实她会这么难过,除了自己失误以外还有个原因是晏锦书表现得太好了。
同样是人,晏锦书在任何舞台上都可以闪闪发光,而给她舞台,她也只会跌倒而已。
残酷的现实一次又一次地告诉她:“人和人的差距,并不是靠努力就能弥补的,多得是你努力追赶也难以望其项背的人,多得是你努力也不会有结果的事。”
所以,虽然他一直是她的身边人,实际上两人之间的差距早就拉开了,只需要一个契机,就会暴露:他们之间的距离,是星辰大海。
晏锦书被“禁言”了,便很乖巧地坐在那里,双手放在腿上,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他一直在努力思考着,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哄得她不哭了。
身边有个人哭得很专心,也很伤心,导致他动作都不敢太大,全身上下唯有脸部在自由地运动着,然后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于是转脸拍着时小砚的胳膊说:“砚姐,你看我,看我。”
时小砚泪眼朦胧地抬头去看他,他尝试了一下,是OK的,他还能做到!
然后才对她说:“我是小兔子。”
“噗……”时小砚忍不住笑了。
其实她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只模糊地看到他比了两个剪刀手在唇边,但她知道他所谓的“小兔子”是什么样的。
晏锦书还没学会爬的时候就学会了做兔子嘴巴,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学会了,然后经常无意识地就做起这个动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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