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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夜色真好（第1页）

花漾和年华离开后，凌云阁内便安静无比，方时景觉得不妥想走，却被姜晚宁拦住了。“便坐在这吃吧，如今被禁足，没有人会来的，况且花漾和年华过会儿就回来了。”

“是。”方时景只好坐下来默默吃着，其实他内心是开心的，这是除了那次姜晚宁梦魇后，第一次离得这般近。他悄悄看着姜晚宁，因为尚且闷热的天气导致她的脸上有些红，她本身是明媚的类型，如今白嫩的皮肤带着这抹红色，却显得她更加娇艳，让人怜惜。刚睡醒没有过多修饰，不过一只素簪将长发盘起，额边有几缕碎发，好似弱柳扶风一般。

她此刻宛若天上受了伤的仙子落入凡尘，清冷决绝，即便虚弱，也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方时景幼时家里也是富庶的，父亲有个官职，母亲也读过一些书，所以他从小就有很好的读书氛围熏陶。若是没有发生那件事，他也会参加科考，入朝做官，也就不会想现在这样帮仇人做事了吧。

“你其实，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吧。”姜晚宁冷不丁的一句话，将方时景从沉溺中拉了出来。他没有说话，只是将碗筷放下，跪在姜晚宁身旁。

“年华看到你多次出入过皇帝的养心殿，我知道皇帝是个疑心重的人，只是没想到，他亲自迎我入宫，却还要监视我。”姜晚宁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一边吃着，一边说，好像这些事情与她无关一般。

“娘娘恕罪。”方时景知道此刻已经瞒不下去了，原本他也没有打算做皇帝的眼线，瞒不瞒也没有意义。只是还未等他全盘托出，就被发现了，这就导致现在的局面让他觉得有些尴尬。

许久，姜晚宁没有再说话。方时景斗胆抬头看她，只见她正无声地落着泪，便立刻慌了神。

“娘娘，娘娘你莫哭。”方时景从没有哄过姑娘，一瞬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我原本做了仇人之子的妃子，已是万不得已，如今我如此信任你，将我的身世全盘托出，却不想，你竟是这般的人。”姜晚宁明亮的眸子里此刻蓄着泪水，蓄满了便滑落下来一颗，整个人仿佛像是被薄情郎辜负的模样，脆弱又心碎，让人忍不住心疼。

方时景觉着自己真不是人，立刻和姜晚宁表达忠心：“不，娘娘，奴没有做皇帝的眼线，你的事情，奴都没有说，奴的父母也惨死在先皇的暴政之下，奴怎么会愿意做仇人子的眼线。请娘娘相信奴。”

“真的？”姜晚宁收起大哭的样子转为啜泣，掩面擦拭泪水。

“真的，奴永远忠心于娘娘，请娘娘放心。”方时景早就被搅得心烦意乱，只想着哄好姜晚宁，并不在意自己说了些什么。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言过了。

“好，那我便再信你一回。”姜晚宁立马转悲为喜，笑容明媚地看向方时景，脸上有了喜色，让姜晚宁脸上也多了几分气色。姜晚宁真的很适合笑，她此刻的笑容，像是皎洁的月亮上笼了一层朝霞的光。明丽且动人，又像冬日里面温柔和煦的暖阳，不是浅笑，而是荡漾开来的，荡漾到整张脸上，眉毛笑得弯弯，嘴巴也弯弯的，俏丽美好。

方时景每次都会被她的笑所吸引过去，他希望姜晚宁多笑，不希望她难过。方时景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对劲，好像，自己的心有些逾矩了。

花漾和年华及时回来，将两人之间的氛围给打散。

等到用膳结束，方时进出了姜晚宁的寝殿，看着晴朗的夜空，月亮显得格外明亮，星星围绕着，像掺了金丝的绸缎一样美丽。“今晚的夜色真好。”方时景觉得今晚的夜色真是美丽。

“怎么样，成功了吧。”年华如今已经不避着花漾和姜晚宁商讨了。

“应该是的，和我表忠心了。”姜晚宁靠在软塌上，下午睡了很久，刚刚又哭了一场，她几乎没有几分困意，只是觉着有些疲倦。

“他这么没有定力，居然这么快就缴械投降。”年华惊讶方时景这么不经吓，不过转念想到了其他方面，却也觉得理解。或许，不是定力不行，而是心动了呢。年华作为系统，虽然她并不能理解人类的感情，但穿梭了这么多时间，和那么多宿主并肩作战，她也收集了很多人类的情感，她算得上能够敏锐察觉出人类的情感了吧。

和年华相比，花漾却还像个初出茅庐的丫头一样，对这些事情并不敏感，也不懂。只知道和跟着姜晚宁的想法：“还是咱们娘娘厉害！”

“你呀，也就只知道拍娘娘马屁了。”年华被花漾看向姜晚宁时亮晶晶的眼睛，和没有理由的崇拜给逗笑了，伸手捏了捏花漾的脸。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年华觉得花漾很特别，她是自己这么多次穿梭，从来没有碰到的人。明明主子这样稳重，又自小跟着姜晚宁，居然却还是这样孩子一样的天性，可她却又只是孩子气一些，却很精明，总是能够注意到旁人注意不到的。

“哎呀，你就知道欺负我。”花漾拍掉年华的手，气鼓鼓的，好像河豚一般。

“好了你俩，是来商讨后面的事情的，还是来我这嬉笑打闹的。”姜晚宁看着年华和花漾两个人亲姐妹一般，欣慰却又有点无语。

“你后面打算如何？”年华立马收回状态，认真和姜晚宁探讨后面该如何。

“先不急，现在不是时候，让林婕妤安心生下皇子，免得又将我视为眼中钉，气坏身体。我们也就好好休息一阵子，远离这那些个乌烟瘴气的事情。多收集一些能够一击致命的证据。”姜晚宁并不打算现在出去，反正有系统加持，她的日子也不会难过。

“你还真是仁慈。”年华道。

花漾看着年华和姜晚宁你一句我一句地，自己啥也不懂，也只是默默听着。她知道自己没有姜晚宁和年华聪明，但是自己会去帮姜晚宁去做事就是了。